押到化妖池底,用化妖池水泼上一泼,便知有鬼没鬼。”

台下众人听从掌门号令,执剑向他们重重逼近,褚风临见状放下手臂,懒洋洋地说了一句:“不用你们动手,我自己会走。”温静遥眼看他们要将褚风临带走,心下大急,当下顾不上任何思考了,挡在他的身前,用充满警惕的眼神看向殿上众人,态度急切又惊慌,厉声说道:“不许你们动他!他又不是妖,你们凭什么这么做?!”

她的声音因为过度生气都变了调,整个人身上散发着浓浓的敌意,仿佛一只张开身羽翼随时准备攻击外人的鹰,众人观她入场至今的说话举止,还以为是个柔弱的小姑娘,不曾想竟如此烈性,一时都跼躅不前,唯有褚风临在她身后看到她激动地微微发颤的身影,清晰地感觉到她的气愤,还有害怕,只见温静遥转过身来一把抓住他的臂膀,急切道:“风大哥我们走,赤炼玄石给他们,碧水晶珠也给他们,什么都给他们,我不要他们把你关到化妖池去,我们这就离开好不好?”

那瞬间她的脑子一片空白,什么净妖宝物,什么天狐妖气,什么修仙门派,统统顾不上了,内心之中强烈的恐惧告诉她快点逃,带着眼前的这个人还有那个深埋于心的秘密一起,逃到天涯海角。

褚风临感到臂膀生疼,被温静遥用极大的力道带着向门外走了两步,可是四周群敌环伺,大门紧闭,雪衣派堂堂修仙大派,岂容他们说走就走?褚风临丝毫不顾来自周围那愈发压迫的气压,抬手按住她颤抖的手背,肌肤相贴的温度唤回了温静遥的一线理智,褚风临勾起唇角冲她笑了下,语气温柔至极,与先前面对他人时截然不同:“傻丫头,我又不是真的妖,就算与他们去了,又能怎样?”

“可是……可是我怕……”心底的那个秘密像黑洞一般蚕食着温静遥的心,让她心乱如麻,但是看着他那双温暖的眼眸,她努力咬着嘴唇,不让自己漏出半个字。

殿上诸位长老怕他们为了逃走负隅顽抗,出声威胁道:“好大的口气,你们把我们雪衣派当成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褚风临丝毫不理会周身那愈发压迫的气压,好似周围一切事物都不存在,唯有温静遥眼中摇曳的万千水光才是这世间唯一的风景。他用拇指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水迹,在她耳边柔声说道:“没什么好怕的,我哪一次真让自己出事过?更何况——”他停顿了下,抬眸睥睨四周,面上的温存顷刻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轻蔑的笑意:“即便真的有事,凭他们也奈何不了我。”

他总是有本事让人不由自主地信赖他,温静遥听了他的保证,躁动的心慢慢地平静下来,就像之前无数次那样。而在雪衣派众人发生异动之前,松雪凝抢先一步劝解道:“温世侄你别担心,化妖池水只对妖物产生效果,我瞧这位风少侠身无半分妖气,不会受到伤害的,而且到时候我会在旁监督,这样你总放心了吧?”

温静遥怔怔地,想松开手又舍不得,到头来还是褚风临耐心地掰开了她的手指,将怀中的小雪狐放进她的怀里,临走前向她眨了下眼,一笑间依稀又恢复了几分往常的鲜活神态:“乖乖等我回来,别忘了,我答应过你等我们从狐丘山出来我就告诉你什么事?”

直到那熟悉的温度消失了很久很久,人潮渐渐退却,温静遥独自站在大殿中央,记不清时间过去了多久,也记不清其余人都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只依稀记得梅清临走前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温姑娘,化妖池鉴别无需多日,在这期间你可以自行下山,也可以在派中稍作停留,但不要乱走。”等她缓过一丝神来的时候四周空空荡荡,空旷而冷寂的大殿之中已然只剩下她一个。

温静遥抱着小雪狐走出殿外,整个人失魂落魄,不知要往何处去,也不知要做些什么,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在道上,周围经过的雪衣派弟子有好奇打量她的,但看到她装束不同寻常,神情寥寥,却能自由出入派中,知道她身份不一般,便无人上前来打扰她。温静遥独自一人走了很长的路,走得累了便随处找了个地方坐下,看着天边日头渐落,晚霞笼罩之下的太苍山峰云雾缭绕,山头漫溢的金光镶着粉红,分外好看,可是温静遥完没有心思注意这些,她只觉山头那金光阵亮得刺眼,像个大大的牢笼,而头顶那四座漂浮的山峰就像四台沉重严明的标尺,摇摇欲坠,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温静遥从白天坐到黑夜,然忘了时间的流逝,直到视野之中出现一片雪白的衣角,抬眼看去,只见兰潇手执拂尘站在月光下,面容清冷秀丽,淡淡问道:“你怎么还在这儿?”

“我……我没有什么地方可去,我想在这儿等他回来……”

兰潇看了她一眼,沉默半晌,方才说了一句:“跟我来。”温静遥本想问她去哪里,可还没开口她就转身走了,温静遥压下心头疑惑跟在她的身后被她带到了衡阳殿旁的一块空地上,那里位于四峰正下方,有高耸入云的云梯可攀登上去,但兰潇没有走云梯,而是一甩手中拂尘,殿旁荷花池内跃起无数水滴飘至半空,在咒诀声中凝成一柄冰剑,兰潇站上冰剑,温静遥大致猜出她要带自己去哪,克制住心绪的波动也跟着上踏上了冰剑,兰潇御剑升空,冰剑嗖地一下将她们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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