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耳边的心跳声伴着脚步声一声声回荡着,叫她前所未有的安心,就连嘴角什么时候微微翘了起来都未曾察觉。
当时他们二人就把这件事当成一个小插曲,以为不过是一时头晕,没有大碍,谁也没有想到之后会发生什么事……
数日后,平州城的大街上出现了一匹精壮的好马,马上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人,这场景原本在熙熙攘攘的平州城司空见惯,只是那马上的青年男女太过吸睛,男子一袭红衣胜火,骑在马上的身姿挺拔修长,举手投足间尽显飞扬不羁之气,目露傲色,唯有与怀中人对话时语眉宇间才会泛起别样的温柔,他怀中的女子身穿素白衣裙,装扮简洁,可是布衣荆钗难掩清丽秀美,她看上去很容易害羞,白玉般的脸上时常浮现红霞,但她的笑容大方优雅,一颦一笑都带着大家闺秀风范。
街上的游人时不时向这对璧人投去好奇艳羡的目光,疑惑他们从何处来,也好奇他们往何处去,二人在一道道目光中骑马来到温府大门口,褚风临先一步翻身下马,动作轻盈潇洒,说不出的好看,接着他把手递给温静遥,把温静遥也扶下了马背。把守大门的两个家丁迎接来来往往的宾客那么多年,从未见过他们这样的访客,一时有些看呆了,待反应过来才结结巴巴地问:“你……你们是谁?来温府有什么事?”
褚风临说道:“进去通报一下李管家,就说大小姐从太苍山回来了。”
两个家丁惊呆了,由于大小姐之前十八年都幽居后院,他们对她长什么样完没有概念,也确定不了眼前这位姑娘是不是大小姐,但事关重大他们不敢耽搁,于是留下一人看守,另一个进去通报了李管家。李管家几乎是在得信的第一时间就跟着家丁飞奔前来了,他在府中供事已久,是除了老爷夫人外少数几个知道温静遥身上秘密的老仆之一,与温静遥接触较多,因此稍作端详便认出了她,脸上克制不住激动的笑意:“大小姐,真的是你!你从太苍山回来怎么也不事先捎封家书呢?”
温静遥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李叔,回来得匆忙,忘了给爹娘写家信报平安了。”
李管家懒得废话了,一把拉过她就往门里带,催促道:“快快快,赶紧进来吧,老爷夫人正好在家,要是他们知道你治好了顽疾平安归来,还不得高兴疯了!”转头看见褚风临还站在后面抱着手臂笑吟吟地望着他们,老人家观察了片刻,觉得眼前这俊朗小哥似曾相识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不由疑惑:“这位是……?”
褚风临笑道:“管家大叔,你还记得去年秋天在东角门边被你五花大绑'请'进府里的那名贵客吗?”
李管家瞬间明白过来,褚风临那头红发和金色的眼眸给人印象太深刻了,忘了谁都不可能忘得了他,只是时隔半年多再见他时他五官未改,标志性的赤发金瞳却不见了,叫他一下子没认出来:“原来是风少侠!记得记得,怎么会忘呢,但你的头发和眼睛的颜色怎么变了?”
“说来话长。”褚风临与温静遥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这其中的确是有太多的事可说了,李管家见他俩神秘兮兮地也就不再追问了,吩咐家丁把他们的马匹和行李安置妥当,将两人一同往内院里带。
大小姐归来的消息在下人口中传播地特别快,丫鬟家丁们奔走相告,不一会儿温府就沸腾了起来,大家放下手上的活纷纷出来迎接久未回家的大小姐,温老爷和温夫人得到消息也在侍从的簇拥下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等温静遥一行刚走到客厅前的花园的时候就看到了二老匆匆出现的身影。身着华服的中年贵妇什么形象也顾不得了,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双眼睛里装满喜悦,激动,还有难以置信,她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却在近在咫尺的时候停住了脚步,不敢上前确认眼前一切是不是真实的,直到温静遥主动走到她的面前,轻轻唤了一声:“娘。”滚烫的泪水才决堤落下,她紧紧抱住自己的心头肉,满腔喜悦克制不住地涌出,激动到语无伦次:“阿弥陀佛,上天保佑!自你走后娘亲每日跪在佛前祈求,祈求你此去平安,祈求竹神医能治好你的顽疾,如若能换你无病无痛,娘亲一辈子吃斋念佛也愿意,如今,如今心愿成真,娘亲真的很高兴……”
温老爷见他们母女团圆,心中又何尝不感动,但他向来感情内敛,没有说什么话,只是用宽大的手掌无声地将妻女圈在了怀里,温静遥从小到大第一次与双亲这样亲密接触,心中亦是感慨万千,一面拍抚着娘亲颤抖的背脊,一面忍不住落下泪来,泪眼中看见褚风临站在一旁向她露出鼓励的微笑,是属于他们两个才看得懂的笑容,温静遥破涕为笑,伸手拉过他的手,与他共同分享着家人团聚的喜悦。
一家人沉浸在高兴的氛围里,等到最初的激动过后温夫人拭去眼泪拉着温静遥不停嘘寒问暖,生怕她这一路上吃苦受冻,温老爷则催促着他们进屋去:“好了好了,孩子们刚到家,又饿又渴地,有什么话等吃了饭喝过茶再慢慢说吧,你先去吩咐下人们备桌酒席,给静遥接风洗尘,顺便好好招待一下风少侠。”
温老爷混迹商场多年眼光十分锐利,即便褚风临外表有所改变,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反倒是温夫人方才一心沉浸在女儿归来的喜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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