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途跋涉起码要一年半载,他们都没有飞天遁地的本事,唯一可以求助的阿晏自从给他发布了婚礼请帖信息之后就迟迟没有回音,不知道是不是来的路上耽搁了,远水解不了近火,只能作罢。

这怪病蔓延地很快很急,不出半月温静遥就感到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像是被一股邪祟之力侵蚀了,体内器官很快衰败,每天夜里都辗转反侧刺痛地无法入眠,好像体内有无数小钉子在扎一样,由于身体变差太过明显,胭脂水粉已经遮盖不了她的憔悴之色,与她最为亲密的褚风临察觉了她的异样,关心地询问她是不是病了,温静遥只是笑笑说没事,用婚期将近,白天工作晚上回家还要准备婚礼,太过劳神劳力为由搪塞了过去。

他们的大婚之日很快就要到来,她是真的很想很想成为他的妻子,可是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能不能撑到那时候了……

大婚之日的前两天夜里,温静遥与褚风临分别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忽然感到胸口憋闷,一股腥甜之气卡在喉头,难受地呕了出来,温静遥拿起随身的手绢擦拭,竟看到白色丝绢上沾着触目惊心的红色血迹。

正当此时有人叩响房门,温夫人的声音从门外响起:“静儿你休息了吗,娘想来看看你。”

温静遥慌忙间将染血的丝绢藏进衣袖里,在脸上抹了点胭脂以掩盖脸色,她打开房门,温夫人手里端着一碗银耳莲子汤,她进门之后将放到桌上,拉着温静遥坐到灯下,满面关怀地望着自己的女儿:“静儿,你这段日子太辛苦了,娘见你瘦了好多,气色也不太好,所以给你炖了点补品,你吃点吧。”

“嗯。”温静遥点头,为了让温夫人放心,她当着娘亲的面喝了几口银耳莲子汤,哪怕胃里完没有进食的欲望,她还是忍着难受喝下了小半碗,温夫人素来关心女儿的身体,最近早上吃饭的时候她注意到温静遥吃得很少,每天派下人送到医馆去的食盒她也没有动几筷,如今见女儿能正常进食了,眼里又是安慰又是担忧,叹了口气,说道:“你这孩子打小就让人操心,之前十八年娘亲不知为你流了多少泪,现在你找到了相守一生的人,娘亲很为你高兴……你不要怪那天席上你爹对风少侠说了那些话,他也是关心你,竹神医临走前曾说有个命中注定的人能让你去除妖气,可不知那人对你是福是祸,娘亲也曾担心过,可是娘亲见风少侠为人光明磊落,对你真心,如今也变回了普通人模样,便不再担心了。”

温静遥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脑海里回响着温夫人方才所说的那四个字,是福是祸。

是啊,竹舅舅临走前留下一句话,说她命里有难解的死结,只有一个命定之人能助她去除妖气,只是不知那人对她是福是祸。回想他们两个相识、相伴、相知、相恋的过程,真的就像是应了这句谶言,那人是让她倾心一世的缘,也是让她万劫不复的劫,可是事到如今是福是祸又有什么要紧呢,命运的丝线将他们两个紧紧地缠绕在了一起,注定无法解开了。

温静遥面上露出一抹微笑,这一笑里隐藏着太多的内容,有眷恋,有痴心,也有释然:“娘,是福是祸我都认了,我无法离开他,无论结果如何,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温夫人不知前因后果,以为她只是有感而发,温夫人慈爱地摸了摸女儿的头发,临走前劝了一句:“娘只是随口一说,别往心里去,早些睡吧,后天就是你的大婚之日,一定要漂漂亮亮地上花轿。”

温静遥送别了娘亲之后坐在灯下发了会儿呆,然后起身翻出了自己的药箱,打开最底下一层的抽屉,里面放着竹舅舅送她的几棵仙草,竹舅舅曾对她说过,这些仙草健康人服下可以延年益寿,垂死之人服下可以焕发活气,维持几日患病前的原貌,她把仙草放进药臼里用药杵捣碎,兑以温水服下了,她不知道这样做能帮助她维持多久,但她只是想用最好的状态迎接生命中最重要的日子,成为他最美丽的新娘。

之后的两日她的气色恢复如常,人也变得精神起来,爹娘和风临以为她的病好了,终于放下了担忧的心,温府这些日子上上下下挂起了红灯笼红绸布,李管家天天带领众丫鬟家丁在门口给过路的小孩子发糕饼喜糖,婚礼前三天和后三天温府外头都会搭起十里凉棚办酒水席,邀请街坊邻里一起来沾沾热闹喜庆,温老爷温夫人抓紧时间对比着礼品清单,检查宴客厅布置,大到婚礼流程,小到喜服的细节都要亲自过问,每一个人忙碌的同时脸上都洋溢着喜气,就连空气都是带着甜味的。

终于到了大婚之日,外头从清晨开始吹吹打打放炮仗,鞭炮声车马声道贺声不绝于耳,褚风临与温老爷一大早就到前厅接待宾客,按照习俗温静遥待在房里由喜娘用红色纱线开面,开完面后娘亲和丫鬟帮着她梳妆打扮,在吉时到来之前不能出门口。

温静遥坐在梳妆台边,一名丫鬟手捧圆镜站在身后,另一名丫鬟和温夫人为她梳头盘发,每梳下一梳子嘴里就会念叨一句吉祥话,等到盛装打扮完毕,铜镜里出现了一张娇美动人的脸庞,妙目盈盈含着秋水,两腮嫣红,柳眉如黛,一点朱唇娇艳地好似新鲜采下的樱桃果,温静遥凝视铜镜中的自己,同时静静聆听着身后母亲对她出嫁后的殷殷嘱托,距离吉时不远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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