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嘲讽道:“这不年不节的,又没吃饺子,我怎么闻着殿里好大的一股子酸味儿!”起身对着沈明娇一福,温顺恭敬,好似忘了秋节家宴那日沈明娇当众给她难堪的事。

&ep;&ep;“妹妹尝尝今秋新下来的八仙茶…”贤妃说笑着将茶盏向沈明娇的手边推了推,接下乐令仪的话茬,嗤笑一声,漫不经心道:“许婕妤倒是想酸呢!也要有个得力的嫡亲兄弟不是?”许家一门嫡出唯许婕妤这一个女儿,庶出的孩子倒是一院子,可那样的家风,隔了肚皮的兄弟姐妹,谁又能借上谁的力呢?

&ep;&ep;“听说德妃姐姐的弟弟刚考上了秀才,很是长进呢!”慧妃今日的装束甚是华丽明艳,像是憋着劲儿要压上众人一头似的,言语锋芒毕露,倒是她一贯的性子。“依我看呐,有时候嫡出的儿女,反倒不如庶出的孩子有出息呢!”表面上像是在奚落许婕妤这个嫡女的位份不如德妃这个庶女,实际…

&ep;&ep;“多谢妹妹惦记,小弟天资愚钝,只不过是笨鸟先飞罢了。”德妃哪里听不出慧妃话里的机锋,圆滑着回了话,又柔柔弱弱讨好皇后娘娘道:“彦儿顽皮,娘娘来日的孩子才是正统,是大周的储君,臣妾与彦儿断不敢有非分之想!”很是谨小慎微、无事无争。

&ep;&ep;“德妃过虑了!本宫腹中龙胎男女尚且不知,如何便说得及以后的事了。”皇后手掌下意识地覆在尚未显怀的小腹上,笑容温婉,对着德妃安抚道:“彦儿活泼可爱,本宫也很喜欢。”

&ep;&ep;“下个月,便是一年一度的皇家秋狝,皇上如今虽未下旨,想来依照惯例也是势在必行的。”皇后听着下首几人你来我往地打哑谜,没什么趣儿,便另找了个由头,挑有意思的事说起来。“咱们大周以武开国,后宫嫔妃在秋狝时上场也是寻常事,各位妹妹这些日子无事可相约着到宫里的马场活动活动筋骨,将骑射的本事拾起来。”

&ep;&ep;“这日子过得可真快,臣妾记得去年好像是愉昭媛得了头筹。好生厉害,险些胜过皇上去呢!”说起能出宫游玩,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兴致勃勃。

&ep;&ep;“可不是么!皇上一高兴,竟然直接给人从修容晋位昭媛呢!“许婕妤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乐令仪。

&ep;&ep;“永靖侯世子前些日子在北境立了大功,懿妃娘娘的外祖家又是镇远将军府,想来娘娘的骑射功夫也是一流的。”向来人微言轻的庆良人忽然开口。

&ep;&ep;沈明娇对这位庆良人没什么印象,只隐约记得桂初提过她是教坊司乐女出身。抬眼看向坐在边缘矮凳上的女子,容长脸,微微下垂的杏眼,五官寡淡不甚出挑,好在四肢纤细弱柳扶风般,是个清秀柔和的人物,搭眼一看倒是有几分德妃兰姿蕙质的气质。

&ep;&ep;“是啊,不知妹妹骑射功夫如何?”皇后经庆良人这么一提醒,转头问她道:“可是需要先寻个骑射师傅给妹妹?”

&ep;&ep;“谢娘娘。”沈明娇知她好意,颔首道谢。眉宇之间露出几分飒爽的风采,明艳照人,与众人笑道:“不怕说句托大的话,后宫和各府的女眷都算上,怕是也没有一人骑射功夫能比得上本宫的!”她自小便有怯寒之症,父亲为了让她强健体魄,便请了女师傅专门教导她与二姐姐的骑射功夫,几年下来,弓马娴熟还是当得起的。

&ep;&ep;“那今年秋狝可是热闹了!”兰昭仪看着沈明娇这副模样,眼中流露出几分欣赏羡慕来。

&ep;&ep;“皇…皇后娘娘,”看着众星捧月的沈明娇出神许久的乐令仪,一张软帕险些在手中柔碎。犹豫了许久,秀面羞红,吞吞吐吐道:“臣妾…想请个师傅学…骑射。”

&ep;&ep;“呵!如今看来,嫡庶还是不同的!”愉昭媛顾忌着前些日子在豫泰伯府的事端,今日耐着性子,伏低做小生怕有人再提。如今总算是逮到机会,想着萧媛与沈明娇的过节,故意开口为难道:“我记得贤妃的骑射也是得皇上赞过的,怎么同是出身萧家,乐令仪还需要请个师傅呢…”话落,期待看向沈明娇,希望以此能卖她个好儿。

&ep;&ep;“原不是多大的事,请个师傅就是。”皇后娘娘恍若未闻愉昭媛的话,倒是与沈明娇说笑起来。“你尝尝这八仙茶如何?本宫怀着身孕不能饮茶,倒是嘴馋得紧…”

&ep;&ep;“臣妾于家中时也常煮茶,却从未尝过这一味。”沈明娇将手边泡久了的茶盏给沧伈,又换了盏温度时长刚好的,摇盖轻呷,回甘清甜。眼睛一亮,笑道:“娘娘的东西果真是极好的!”

&ep;&ep;“是你有口福!这味八仙据说是新品种的乌龙茶,若是在我这儿放上十个月,岂不是糟蹋了好东西。待会儿你略等等,我着人将茶包好都给你带回去。”

&ep;&ep;“如此,臣妾便却之不恭了!”沈明娇爽朗应下。

&ep;&ep;又说了几番闲话,众人见皇后娘娘兴致缺缺,便都起身请辞,殿中只余沈明娇与皇后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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