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你不问问,我留你何事?”皇后见沈明娇不言不语,只缓缓品着茶,一副醉心其中的模样。
&ep;&ep;“臣妾谢娘娘赏茶。”
&ep;&ep;“唉…”皇后咬了咬唇边,犹豫着道:“那日…你送我的香囊,何解?”
&ep;&ep;“听说清远伯府送来位姑姑照顾娘娘身孕?”沈明娇不答反问,顾左右而言它。
&ep;&ep;“你果真知道…”听见她这话,皇后几日以来的虚心吊胆,忽觉落定。收敛了笑意,言语中带着孤注一掷的意味问道:“你要什么?”
&ep;&ep;沈明娇这才放下茶盏,煞有介事地环顾这正阳宫金碧辉煌的主殿片刻,目光停留在凤椅上。饶有兴致笑道:“臣妾若是想要坐坐这把凤椅呢?皇后娘娘可舍得?”
&ep;&ep;“你若想要,凭永靖侯府的权势,皇上未必不会给你。”
&ep;&ep;“我进宫之前便觉得奇怪,为何当年让京城贵女抢花了脸的太子妃之位,会落到清远伯这个落败侯爵府里,名不见经传的二姑娘头上。”沈明娇这话说得直白,打量着皇后清滟的面庞。
&ep;&ep;“臣妾自幼不喜诗文,不通经世学问,通最擅丹青,尤好人物。”她扫了一眼皇后颤抖的手,起身添了些温水到她的瓷盏中。“丹柔落水那日,见了慧妃未着粉黛的样子,又见了娘娘,心里的猜疑才算是落了定!”
&ep;&ep;“娘娘…”清远伯府送进宫来的那位姑姑从屏风背后走出来,跪在沈明娇脚下。“娘娘想知道什么…只要不为难皇后娘娘,奴婢…知无不言。”
&ep;&ep;“皇后娘娘面上总是清清淡淡的,慧妃日日盛装,就是为了遮掩二位是同父异母姐妹的事实吧?”沈明娇拿出自己的绣帕,信手扔在在茶盏里沾湿,轻笑着探身掐住跪在她脚下的那位姑姑的下颚,亲力亲为一下又一下地将人面上以作掩盖的铅粉擦去,露出清丽绝伦的一张脸。
&ep;&ep;“二十三年前,江南名妓余迢迢与时任江南总督的易殊大人,有段为人所不知的露水情缘…”沈明娇看向不知何时已然泪流满面的皇后,转头打量着自己手里的这张染了风霜却仍然艳绝的一张脸,问道:“我说的对吗?余迢迢…”
&ep;&ep;“你…你怎么会知道,知晓这件事的人屈指可数…”余迢迢不曾想过,她隐姓埋名二十年,这桩旧案却还是被人翻了出来。“懿妃娘娘!此话…此话若是让旁人听了去,皇后娘娘便毁了啊!”
&ep;&ep;“阿娘,起来吧…”皇后日日夜夜担心的事,一朝被人戳破,反而如释重负,示意余迢迢坐在她身边。
&ep;&ep;“沈家三老爷成年累月在外跑船,恐怕也不止是行商吧!”皇后娘娘虽然性子温和无争,但能陪着尉迟暄一路从东宫走到现在,自然也不是个任人圆揉扁锉的无能之辈。“沈三爷,是在外为沈家收集情报吧…”沈氏能屹立百年不倒,并非只靠着一味的隐忍退让,自然要有让帝王心服的本事的。
&ep;&ep;沈明娇不置可否,神意自若。“先帝为何选皇后娘娘做太子妃,恐怕皇上都是一知半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