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拂摸索着,摸到一盏油灯,刚想点亮它,转念一想:“我若点亮灯,万一有仇家要杀我,岂不是为他照了亮?”

想到这,他轻轻地放下油灯,仔细瞧。

突地,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人倒地的声音,然后,又静了下来。

吴拂竖起耳朵听了半晌,确定没有动静之后,这才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

月光下,似有一人伏在地上。

吴拂跑过去,用手探了探那人的鼻息。

还有气,只是已若游丝。

吴拂将他身子翻过来,借着月光一瞧,惊道:“班崖,怎么会是你,你不是……”

话未说完,班崖猛地睁开双眼,一把抓住吴拂的小臂,急促促地道:“吴……吴拂,他们抓走了一位姑娘,你……”

他大口地喘着气。

吴拂揉了揉他的胸脯,道:“别急,你慢慢说,什么人抓走了两位姑娘?”

班崖道:“是……是……”

突然,他大叫一声,手指着前方,双眼瞪得溜圆。

他断了气,在他胸前,多了支锥形镖。

吴拂心中大骇,急忙看去。

一道黑影,瞬间消逝在黑暗中。

吴拂替班崖抹下眼皮,拔下他胸前的镖,心中暗自长叹。

吴拂仔细看着这支镖,又看看班崖的剑口,脱口而出道:“就是他,一定是他!”

吴拂草草掩埋了班崖的尸体,沿着黑影消逝的方向,追了下去。

走出没多远,一条人影横在吴拂前面,挡住了他的去路。

吴拂心中一惊,道:“什……什么人?”

那人呵呵笑道:“我是一个怪老头,今天拦住你,是有意想与你做朋友,你意下如何?”

吴拂道:“我不认识你,为什么要与你交朋友,况且,我又不知道你是不是想害我。”

那人道:“我若想害你,还用得着拦住你?”

吴拂道:“嗯,听你的话也有些道理,不过我不知道你为何要交我这个朋友?”

那人笑了笑,道:“不行不行,我现在有急事要办,噢,对啦对啦,你一定和那帮人是同伙,他们知道我快追上他们了,特意让你来拦住我,对不对?”

那人摇头,道:“嗯,错了错了,就凭你,也想迫那帮人?你有兔子跑得快吗?”

吴拂道:“没试过,也不想试。”

那人道:“那你掂量掂量自己,有兔子跑得快吗?”

吴拂想了想,“卟哧”笑道:“跑?怎么跑?难道说在马上跑?你这人,尽说些不切实际的话。”

那人道:“那好,我们就实际点,你和我,我们比赛跑步,看谁跑得快!”

吴拂道:“那好啊,我们现在就开始!”

那人道:“别急,我们作个规定,你若输了,就得与我交个朋友,我若输了,便拜你为师。”

吴拂上下打量那人一番,见他岁数已在七十上下,笑道:“你可别后悔哟!”

那人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后悔这两个字不应该用在我的身上的!”

吴拂道:“那好,就比一比吧!”

话音犹在,吴拂已窜了出去。

那人站在原地,回头看看,那人早已无影无踪,心道:“哼,一个糟老头,也想和我比赛跑步,自不量力。”

他站在那儿,不住地喘着粗气。

猛然,有人道:“喂,你怎么不跑了!”

吴拂急回身观瞧,只见那人站在自己前面,捋着胡须,望着自己。

吴拂心中一惊,道:“你……你何时跑到我前面的?”那人摇摇头,道:“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在这等了你很长时间了,你输了!”

吴拂叹气道:“唉,姜还是老的辣,好,我们就做个朋友,忘年之交!”

那人笑道:“我叫你什么呢?”

吴拂道:“叫我吴拂,那我怎么称呼你?”

那人道:“随便你。”

吴拂道:“那我就……就叫你怪老头罢!”

那人微笑着点点头,道:“好,这个称呼好,我挺喜欢的!”

吴拂冲着怪老头做了个鬼脸。

怪老头道:“既然我们是朋友,那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告诉我,你急着要去办什么事?”

吴拂道:“怪老头,我们刚做朋友,就让你替我办事,这有点不太好吧!”

怪老头笑道:“朋友嘛,有什么事总得帮忙的。”

吴拂道:“你说得倒也是,我的事,说起来可复杂得要命,我的朋友一个个地被杀,被打,被绑架,可是我却不知道谁干的。”

怪老头道:“所以你急着去找线索?”吴拂点头道:“可是忙了许久,一点头绪也没有。”

怪老头道:“那只怪你心不定,心不定,则万事难,你若仔细分析一下,一定会得到线索的!”

吴拂道:“我是知道有一个人杀了许多人,而且那人还将这盆脏水泼到我的身上,现在,全江湖的人都来找我了!”

怪老头道:“不光是杀这些人吧!”

吴拂点头道:“的确,那人还放出风声,说什么珠身金面马在我身上,弄得我成了所有人的猎物。”

怪老头道:“不但是珠身金面马,还有赤虹令,若不是你命好,恐怕都死了百次了!”

吴拂惊道:“你怎么知道的?”

怪老头道:“我若不了解你,还敢和你交朋友?吴拂,你若当我是朋友,就告诉我,你是不是十分想要那块赤虹令?”吴拂摇摇头,道:“不是的,只是我知道,硬抢我的这块赤虹令的一定不是好人。”

怪老头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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