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玄,你看她很痛苦是不是?你亲手为她解脱,好吗?”药光软言唆使我。

&ep;&ep;我使劲摇头,整个人看似无助地缩坐在椅子上。

&ep;&ep;“玄,你今天不下手杀她,明天她可能就会杀了你!”药光十分有耐心地哄劝着我。

&ep;&ep;“等……等她……来杀我,那个时……候再说!”我就不动手,我气死你!

&ep;&ep;“玄,你要明白,世界上,坏人比好人多!你的一念之仁,可能会将你推向万劫不复!”药光走了过来,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强硬地塞进了我的手里。

&ep;&ep;我没敢仔细看,但只一眼,就确定这是专门为我打造的——匕首收于金鞘里,鞘上居然镶着四颗大小无异的青琅玕,完全符合我收藏的品位。

&ep;&ep;药光轻松地把我从椅子上提拎了起来,让我的脚够不着地,然后单手在我背心一推,我就身不由己地飞向前,最后四平八稳地落到那女子面前。

&ep;&ep;那女子缓缓地看向我,无神的眼中,隐隐闪现乞怜,她的喉咙发出“嗬嗬”的低哑声音,我才注意到,她微张的嘴里竟不见了她的舌。我下意识看向毒珊,她又露出一副发呆的痴样,右手里还捏着茶盏。

&ep;&ep;“把她放下吧!”两名弟子收了手,那女子少了支撑,一下就摔在地上。

&ep;&ep;我挥手让这两名弟子退了出去,然后蹲下身子,平视着她的眼,轻轻说道:“你自尽吧!”

&ep;&ep;说完,将匕首放入她的右掌心,并覆好她的手指,帮她握紧了匕首。那女子一直傻傻望着我,我对她笑了笑,起身站好。

&ep;&ep;“玄!我是让你亲手杀了她!”药光不悦地上前。

&ep;&ep;我正想开口答话,就见那女子倏的窜起身子,然后银光一闪,从我颊边蹭过——一切在瞬间发生,又在瞬间结束——药光只伸出两根指头,轻易就捏住了那只偷袭的匕首;毒珊抛出的杯盖,深深嵌进了那女子的喉咙,她没有立刻断气,手脚抽搐了好久;我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完成了屁屁与地板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ep;&ep;“看到了没,这就是心软的下场!”显然,尽管事情的发展出乎意料,但是药光还是很满意现在的结果。

&ep;&ep;她亲自将我扶起来,指着地上的尸体,开始一番长篇大论,直到尽兴,才准许弟子把尸体包裹了抬下去。我做出虚心聆听的姿态,眼中心中只剩地上还未冲洗的血迹。这次,药光错了,我的“心软”,却是由她来承担“下场”。

&ep;&ep;待药光觉得今天的课达到了她预计的效果,终于点头允许我与毒珊退下了。毒珊在药光教育我的时候,一直未语,始终沉静在她自己的世界里。她跟着我走出院子,站在那个“逸”字匾下,突然冒出一句话:

&ep;&ep;“你现在这样挺好,比我们大家都好!”说完,没等我做出任何反应,径自飘走了。

&ep;&ep;我仰头,以扭断脖子的狠劲仰着,瞪着头顶的匾额——

&ep;&ep;此“逸”何解?

&ep;&ep;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空云卷云舒。

&ep;&ep;亦或是,归去来兮,胡不归,已矣乎!

&ep;&ep;-----------------------------我是许久未有出场机会的分割线-----------------------

&ep;&ep;回院后,药殷果然在屋里等我,我随口应付了几句,胡乱吃了些东西就借口身子乏,让他们都下去了。

&ep;&ep;多事之秋,药光居然舍得将我摆上棋盘,如此一来,让我如何不好奇紫罗兰的身份?!剑走偏锋,看来还是要拿药殷下刀!临睡前,我如是盘算。

&ep;&ep;翌日,平旦之时,我已起身,打发弟子去寻药殷,他居然早就起来,从炼药房过来的。

&ep;&ep;“你跟我一起下山!”山下,眼线少,风景妙,“沟通”好。

&ep;&ep;药殷闻言,眼波流转,玉颜染粉,良久,才几不可察地轻点臻首,含辞未吐。我看得古怪,但没去深想。

&ep;&ep;待我坐上软轿,出西门,天已微亮,崖边尽是操练的弟子。练什么?练习走绳索呗!传说,五百年以前,某代掌门为避战祸,命弟子将此处行人的木桥砸断,并不准再兴建造,使本门真正意义上的“遗世独立,与世隔绝”,只是苦了后世的弟子。知道为什么本门不外传的轻功“流云”,号称独步天下吗?全是靠走绳索练出来的!

&ep;&ep;山崖高百丈,与对面山壁相隔约莫五十来丈,仅以一根材质普通的绳索连接。高级弟子,一般能直接飞跃天堑;但是刚开始练习“流云”的弟子,都是小心地沿着绳索走到一定距离,然后借力飞跃至对崖。我质疑这样练习的安全性,虽说崖边一直有轻功一流的一等弟子守着,但是风险无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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