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天下,世传其兵法。

&ep;&ep;从嘉从棋盘中抬起头惊讶道,“芳菲,真人不露相啊。”青鸾惊叹不已,“芳菲太厉害了。”芳菲摇头,“不算什么,无聊时的消遣罢了。”

&ep;&ep;说着话目光灼灼看向先生:“世人看来,同窗之谊手足之情,终敌不过功名利禄,敌不过人心险恶,依我看,只不过成王败寇,自己做自己想做的,谁是谁非任由他人评说。”

&ep;&ep;贺先生看向青鸾,青鸾对芳菲的见解有些讶异,芳菲温柔可亲,待人细致周到,这不象是芳菲口中说出的话,略微的讶异之后,青鸾道:“我倒觉得,庞涓因嫉妒提防孙膑,处心积虑战战兢兢,就算是功名利禄,也不能坦然享受,而孙膑,最后虽战胜庞涓名显天下,却腿残早逝,二人中没有赢家。既是同窗手足,理当携手并肩取长补短,取得更广阔的天下,登上只身不能到达的高度。”

&ep;&ep;芳菲低头一笑,“青鸾到底年纪小,强强联手需你情我愿。”贺先生看着青鸾,“胸襟有多宽,道路就有多宽。”

&ep;&ep;从嘉打个哈欠,捂了双耳又埋头棋盘中,芳菲看他一眼,从嘉不再听,她也没再说话,低头听着青鸾与贺先生论道,话题渐渐延伸开去,随意而率性,每遇争执,贺先生总是笑看着青鸾鼓励她:“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ep;&ep;☆、16.撞破

&ep;&ep;最终话题又回到孙膑与庞涓,贺先生唤一声青鸾:“无论各人见解如何,通过这则故事,可悟出一个道理,防人之心不可无。”

&ep;&ep;贺先生唤着青鸾,两眼盯着芳菲,目光中含着警告,芳菲假装不察,从嘉在一旁笑道:“青鸾最不缺防人之心,青鸾曾说过,她看人,个个都是坏人,让她另眼相看需通过她的考察,我与芳菲都是通过她的考察的,对了青鸾,先生通过你的考察了吗?”

&ep;&ep;贺先生轻咳一声,青鸾低了头,小声道,“通过了。”芳菲帮青鸾收拾着书本,笑问道,“贺先生,可以放青鸾走了吗?”

&ep;&ep;贺先生点点头,芳菲站起身与青鸾并肩向外,从嘉继续埋头棋盘,贺先生出来唤一声琴心,“爷这里不用伺候,鸾苑呆着去。”琴心一愣,贺先生叹口气,“爷当日逃得仓皇,随意点了你个最蠢笨的,琴心琴心,有剑胆没琴心。”琴心老大不乐意,贺先生摆摆手,“快去,盯着那芳菲。”

&ep;&ep;看着琴心背影摇头,“话说白了,就没意思了。”又喊一声琴心啊,压低声音道,“别嫌珍珠年纪大,多套套近乎,日后有用。”琴心一张黑脸拉长,蹭蹭蹭飞一般走了。

&ep;&ep;琴心夜里方归,贺先生斜靠在榻上等着,琴心禀报道:“嘀嘀咕咕说了一日的话,这会儿乏了,都睡下了,小的等着熄了灯才回来的。”

&ep;&ep;贺先生这才进屋睡去,睡梦中又来个那个林子里,一个小姑娘靠坐在树下,捂了脸嘤嘤哭泣,搓着脚抽动着双肩,贺先生走了过去,拍一拍她,小姑娘抬起头,是青鸾,满脸都是惶恐的泪水,贺先生猛然起身向外。

&ep;&ep;青鸾睡得香沉,肖娘将她搡醒了,急急说道,“太子寝宫来人了,说是太子殿下犯了头风……”青鸾狠命拍一下脸,揉着眼睛忙忙坐起,罩了披风随意一挽头发便往外冲去,客房黑着灯,青鸾回头嘱咐道,“勿要惊动了芳菲。”

&ep;&ep;从嘉的寝宫外,无诗正带着一队小黄门急得转圈,瞧见青鸾忙迎了过来:“有劳鸾郡主了,太子殿下突发头风,抱着头在床上打滚喊着郡主,这深更半夜的,不好惊动皇上与皇后娘娘,御医来过,说是让服食阿芙蓉,太子殿下死活不肯,就那么硬抗着,眼睛都凸出来了,也不许我们侍奉,将我们都轰了出来……”

&ep;&ep;他絮絮叨叨,青鸾早推门冲了进去,殿中弥漫着陌生的香味,青鸾唤着从嘉疾步走向碧纱橱,手推上碧纱橱的隔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几声呻/吟,不象是从嘉的声音,仿佛是位女子。

&ep;&ep;青鸾讶异着推开门,朦胧晕黄的纱灯下,从嘉背对着她,白色里衣凌乱着几不蔽体,他身下一位宫女裸/身躺在锦褥上,她的头向着里侧,青鸾看不到她的脸,只听她压抑得低喊:“疼,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轻些……”

&ep;&ep;她痛苦得低喊着,却不挣扎,手脚紧紧攀附着从嘉,从嘉摁着她,埋了头狠命得动着身子,无意中侧过脸,额头大汗淋漓,重瞳中一片血红,狰狞陌生,青鸾下意识捂住了嘴,后退一步合上门仓皇向外奔跑。

&ep;&ep;头脑中一片空茫,只是拼命得往前奔跑,跟过来的人被抛在身后,灯光也被抛在身后,眼前一片黑暗,青鸾撞在一颗树上,她揉着额角转身靠在树干上,慢慢出溜着坐在了地上,有了订亲的日子以后,肖娘就曾为她讲过男女之事,因青鸾问得仔细,有些话肖娘说不出口,便将母妃留给她的陪嫁之物找了出来,其中有一个陶盒,打开来是一对相拥的裸身男女,肖娘告诉她:“这是夫妻间最亲密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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