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妨。茶肆且不说,茶楼和私宅到底从未见人经营过,璃娘恐是忙不过来,我须得照看一二才好。不然,若是好端端的棋差一着,反倒是让人牵肠挂肚,心中不舒服……”

&ep;&ep;崔渊见她眼角眉梢都有些郁郁之色,也觉得成日拘着她反倒于她不宜:“茶楼不必担心,我已经约人一同去提了几回字,又使八郎出面办了几场小文会,如今已经传出了些名声。至于私宅,作文会之用的宅子取名‘知己园’,作娘子小聚之用的宅子取名‘天香园’,过两日才正式迎客。届时,知己园由我来招待新进士、新明经,天香园便由你约些好友聚一聚便是了。”他心里很清楚,自家娘子这些想法都很是新奇,且她在经营之事中也寻得了不少乐趣。由得她去做这些事,让她渐渐将梦中记忆与现实经历融合,反倒是件好事。

&ep;&ep;闻言,王玫郁色皆消:“我正想着晋阳公主与衡山公主已经许久不曾出宫了,约她们散一散心呢。十七娘、十一娘这几日也不知过得如何。蕙娘也有些日子不曾招待她那些好友了,很该一起聚一聚。”那天香园如今被改成了左中右三路四进的宅邸,光大大小小的院子就有七八个,还有个带着小湖的花园。开业之日若只让她招待亲近友人和两位小公主,能有多少广而告之的效用?倒不如让家中女眷们都出门瞧一瞧才好:“若是阿家、叔母有兴致,也不妨去走一走。”

&ep;&ep;“随你安排罢。”崔渊便道,“只是别太过劳累了。”

&ep;&ep;王玫微微一笑,眸光流转:“你安心便是,定不让咱们家的小心肝有什么闪失。”

&ep;&ep;崔渊忍不住垂下首,嘴唇由她白嫩的额头一路往下,落在柔软的红唇上,压低声音道:“你的身子比什么都重要,千万小心些……”私宅中的侍婢都是从崔府家生子中挑选而出的,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而且,私宅之事根本没几个人知晓,崔泌也不可能提前动什么手脚。

&ep;&ep;又几日,知己园、天香园终于同时开门迎客。知己园迎来的是与崔渊交好的新进士、新明经,晋王李治以及一众文士好友也在邀请之列。原本吏部关试迫在眉睫,应该好生准备一番,但因这是甲第状头发出的帖子,新进士、新明经们经过权衡之后,便都欣然赴约。天香园则更是衣香鬓影、笑声阵阵,崔家女眷们在不同的院子里招待各自的客人。这既比寻常宴饮更私密,也无须主家费心打理安排,自然更令人身心愉悦。

&ep;&ep;虽说孕事未出三个月时不宜告知他人,但王玫行动间较之往常多了几分小心翼翼,到底让友人们都瞧了出来。王十七娘、卢十一娘自是难掩喜色,晋阳公主、衡山公主也有些好奇。四人将她围在中间,也顾不得叙旧或顽耍,直勾勾地盯着她的小腹瞧,倒让她有些哭笑不得。

&ep;&ep;“才不到两个月,眼下还不及一粒花生大呢,能瞧出什么?”

&ep;&ep;王十七娘、卢十一娘到底嫁做人妇,多少知道些产育之事,听了也只笑起来。晋阳公主、衡山公主则对这些一无所知,脸上流露出惊讶来。衡山公主快言快语,问道:“都说十月怀胎,八个月后这粒小花生便能长成婴孩?这可真是奇也妙哉!”晋阳公主伸出纤纤十指,轻轻地触了触,颔首道:“孕育之事,确实奇妙得很。”

&ep;&ep;她们身后的几位宫婢面面相觑,有些欲言又止。王玫却只当成没瞧见,含笑道:“女娲造人,是神祇之举。母亲孕育何尝不是造人呢?堪称奇迹也不为过。我只要想到这粒花生会在腹中渐渐长大,生下后能呼吸、能哭泣,便觉得生命传承果然无比神圣。几乎每一位小娘子日后都要做母亲,而每一位母亲遭受一番苦难才能诞子——这般想来,便觉得自家阿娘真是不容易。”两位小公主都要被许出去了,听一听这些又有何妨呢?何况,这也不是什么婚前才能偷偷教授的事。

&ep;&ep;王十七娘也感慨道:“我阿娘也常说,只有我当了阿娘才能彻底明白她为我费的心思。我倒是想早些当上阿娘呢……”

&ep;&ep;卢十一娘忍不住笑起来,掐了一把她的细腰:“莫非你已经心急得很了?”

&ep;&ep;王玫也笑道:“急什么?你们这才成婚多久?子女皆是缘分,急不得。不过,你若是想调理身子,多去几回青光观,让姑祖母瞧瞧也使得。有时人看着康健,其实身体却未必妥当。说起来,咱们的女医学如今可算是有弟子了,建立女医院也指日可待。”

&ep;&ep;此事两位小公主都很关心,便询问起了细节。王玫便说了她们在庄子里甄选人的事,二人皆听得津津有味。

&ep;&ep;天香园中的小聚皆是和乐融融,知己园众人吟诗作赋作画挥毫亦十分尽兴。文会尚未结束,便有好几人约了改日在园子中继续会友。就连晋王李治也十分感兴趣,尝试着曲水流觞、垂钓、射箭、煎茶等活动,很是满意。直到日落时分,大家仍然兴致高昂,却不得不散去。毕竟,知己园并不提供住处,仍需遵守宵禁的规矩。

&ep;&ep;待崔渊送李治出门时,正好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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