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的小娘子,都是他的逆鳞。任谁想要伤害他们,都必须承受千百倍的报复。原本他还想再等一等,待到时机合适再出手,如今却是等不得了!!崔泌,你竟然敢动这等阴毒的心思,我必会教你受尽折磨而死!不!连死都不得安宁!

&ep;&ep;“张大可在?”

&ep;&ep;“郎君有何吩咐?”

&ep;&ep;崔渊慢条斯理地写了几封信,轻飘飘道:“将这几封信,放入他们家的书房里。”正好,齐王喜欢重金拉拢他人,而崔泌之父好财货之物。谁能保证,他们之间从未来往过?谁又能保证,齐王不会与世家私下有什么谋算?此外,也是时候坐实“崔泌是墙头草,意图借着挑拨太子与魏王青云直上”的事实了。

&ep;&ep;深夜,守卫森严的大理寺狱中来了三个探望同僚的太子左右卫。虽说太子一派与魏王一派都力图将自己的人捞出来,但齐王谋逆之事非同小可,圣人震怒之下,事态愈演愈烈,也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出头。何况,收受贿赂是事实,再如何摘也摘不干净。于是,大理寺狱中关押的人已经挨个定了罪。谋逆为十恶之首,便是从犯也不会轻易绕过。流放三千里已然是从轻判处了,处以斩首或绞刑者也不乏其人。关在狱中之人皆惶惶之极,只盼着能攀咬出什么重要人物,也好戴罪立功逃过一劫。

&ep;&ep;三人停在某个牢房前,静静地望着牢中受过大刑浑身血污的突厥大汉。他们观察得很仔细,确定今日是否是最佳的时机。然而,那大汉仿佛感觉到了他们的视线,挣扎着从昏迷中醒了过来。他受刑过重,早已经瞧不清楚这几个人的脸孔,只看出他们穿着太子左右卫的公服,不禁流露出一丝希冀,嘶哑着道:“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来救我了?!”

&ep;&ep;三人对视一眼,默然不语,只将一柄刀鞘丢在他跟前。

&ep;&ep;纥干承基瞪大双目,嘴唇都有些颤抖:“这是……”

&ep;&ep;“勿斤被魏王的人找到了。”勿斤,便是当日刺杀魏王之后唯一逃脱的刺客,也曾经是太子的突厥铁卫之一。李承乾与侯君集想趁着金吾卫全城搜捕刺客之时,将他们都灭了口,不料却让他瞅准机会逃了出去。因他曾是太子心腹,知晓许多隐秘之事,愤怒之下便以这些把柄威胁李承乾,想换取金银财宝逃之夭夭。李承乾一边与他虚与委蛇,一边恨不得除之而后快。谁都明白,他必不会让勿斤落在魏王李泰手中。换而言之,他终究仍是被太子灭了口。

&ep;&ep;“殿下欲救你出来,但魏王一直盯着不放,他也无能为力。不过,你放心,你的妻儿必会得到照料。殿下一向视你为兄弟,绝不会亏待他们。”

&ep;&ep;留下这几句话后,三人便走了。任谁也挑不出这些话中的漏洞,字字皆是解释与宽慰。然而,趴在脏污之中的纥干承基却嘿嘿地笑了起来。“心腹?兄弟?”他的笑声在牢房中回荡着,其中仿佛还夹杂着一丝哽咽,显得格外诡异。一个牢头走过来,狠狠地踢了牢门一脚,也没能让他安静下来。

&ep;&ep;☆、第一百九十五章步步为营

&ep;&ep;长安城内外因齐王谋逆之事而阴云密布,受到牵连之人越来越多,大理寺狱中的人换了一群又一群。大多数人只是遭到攀咬,真正与齐王有来往的人也渐渐浮出水面,为昔日的轻举妄为付出了沉重的代价。随着平叛大军赶赴齐州,传回的好消息愈来愈多,圣人暴怒而又失落的情绪在贤妻爱子幼女的宽慰下似乎也有所好转。再一次经历风云突变的人们仿佛依稀瞧见了暗夜之后的曙光,满腔惴惴不安亦日渐平缓。这座巍峨庞大的城池,似乎慢慢恢复了旧日的夜夜笙歌、瑰丽繁华。

&ep;&ep;然而,这些风云变幻,却似乎与胜业坊崔府、公主府毫无干系。崔家的小郎君们自三月上巳节后便闭门不出,专心读书;女眷们也婉拒了所有宴饮的帖子,只在家中静静欣赏暮春风光、打理家事庶务;郎君们则各自忙碌,小心谨慎地避开太子一派与魏王一派愈演愈烈的争斗。

&ep;&ep;作为“有女万事足”的母亲,王玫过得更加惬意。自从怀了身孕,她便觉得自己的地位似乎猛然上升了不少。不仅崔渊待她格外小心翼翼,唯恐力道重上一分便会伤了她,连崔简都不舍得离开她半步,无论读书骑射都让她在一旁瞧着。长辈们亦格外和蔼,免了她的晨昏定省不提,又挑了熟知生产之事的医女与傅母照料她。小郑氏还给她单独设了小厨房,便于她按照自定的养胎食单安排每一日的饮食。

&ep;&ep;只是,这般的舒适日子过了几天,她便觉得有些无趣了,心里也挂念着甫开张的茶楼与两座私宅。茶肆、茶楼与私宅如今都交由璃娘打理,但她分身乏术,且从未见过茶楼与私宅的经营,也不知能不能安排妥当。因而,尽管每天看着崔简读书骑射也很有趣,但她仍免不了时不时分神。

&ep;&ep;于是,夜里夫妇二人手捂着手,覆着小腹与女儿低声说话的时候,她便轻声向崔渊央求:“先前姑祖母也说了,我和孩子都好得很,出去走一走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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