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这不公平,凭什么只剩她一个对当年念念不忘?凭什么这些年她费尽心思地折辱宋家,却只换来宋家的横眉冷对。

&ep;&ep;她们连个错都不屑于跟她认,宁肯受尽白眼也不肯认错,好似有多瞧不起她。

&ep;&ep;落日夕阳的光芒愈发刺眼,魏堇歆眯起双眼,模糊间,她似乎又瞧见远在天边的宋飞雪冷着一张脸,看都不屑看她一眼。

&ep;&ep;好极了,她真是好极了。

&ep;&ep;魏氏的婚契岂是轻易能解的?宋云修既然是先与她定下婚约,到死也别想解开这层烙印。

&ep;&ep;落雪之后起了些风,魏堇歆站了半晌,觉得自己昏沉的脑袋清醒不少,她道:“最近朕的头风似乎鲜少发作。”

&ep;&ep;文莺也发现这一点,道:“确实如此,陛下这是要大好了!”

&ep;&ep;魏堇歆淡淡一笑,道:“走罢,回去。”

&ep;&ep;地上堆起一点点稀薄的雪沫,亮莹莹的。

&ep;&ep;路过承光殿时,魏堇歆见里面的灯还亮着,道:“谁在里面?”

&ep;&ep;文莺使了个眼色差一人过去查看,过了一会儿那人回来,禀道:“回陛下,太傅还在里面跪着。”

&ep;&ep;“陛下!”文莺叫了一声,想为陛下披好肩上的披风,然而陛下已经疾步从她面前走过,往承光殿去了。

&ep;&ep;这时,后面有个宫人轻声问:“掌事,咱们这次跟吗?”

&ep;&ep;文莺远远瞧着,摇了摇头。

&ep;&ep;承光殿内灯火通明,宋云修直身跪着,身形颤也未颤,显然还在苦思。

&ep;&ep;“宋云修!谁让你跪在这儿的?滚回你的福子居去!”魏堇歆心中含怒,说出的话自然也不会好听。

&ep;&ep;宋云修身形一颤,挣扎着就要从地上起来,可他双腿早就麻了,僵得根本不能动,没能起得来身,又缓缓地坐回了地上,抬着一双水润的眸子眼巴巴望着魏堇歆。

&ep;&ep;“......”魏堇歆见状,心中更加来气,没好气道,“还没想出来吗?好歹也是状元,难道便都是你这模样吗?”

&ep;&ep;“想...想出来了,还不确定。”宋云修焦灼地绞了绞自己的手指,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陛下听听吗?”

&ep;&ep;她人都在这儿了,还能不听吗?

&ep;&ep;魏堇歆面色又寒几分,没说话。

&ep;&ep;宋云修却是领会了她的意思,认认真真说起来:“陛下先问微臣价钱,必是想说鱼比糠米价贵,且不如糠米能果腹,不值。再问江淮多竹,南方多用竹筏,可以将那些被冲毁的竹子做成竹筏,再将糠米承载在上面,给百姓送去。”

&ep;&ep;魏堇歆见他说了个七七八八,便道:“那你倒是说,是怎么个承载之法?”

&ep;&ep;“之前当地官员之所以不用船只是因为那段河道多礁石,运送惊险,若是用木箱,也很容易触礁碎裂,但是竹筏却不一样。”宋云修来了些精神,“竹子却不同,竹子韧性好,更轻,更容易过江,而且经常泡在水里还不会烂。糠米也轻而松,将糠米装在竹子里面,每根竹子放上一些,便是一根根地运送,也能送出许多粮食,届时只需县城里的百姓拿着渔网打捞便是了!”

&ep;&ep;虽然之前魏彩的活鱼之法也能用此法,但是成本积压下来却是此法的几倍,而且还不如糠米能吃饱肚子!

&ep;&ep;宋云修越想越觉得此法精妙,再看向陛下的眼神都熠熠闪光。

&ep;&ep;魏堇歆被他这般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但还是心安理得受之,

&ep;&ep;“朕也是听古莲提及竹林被毁一事,才想到此法。”

&ep;&ep;竹子能做竹筒饭,竹筒里能装熟米,怎么就装不了生的?而且糠米的质地可要比精米轻得多。

&ep;&ep;“陛下真是......”宋云修由衷地想赞美一番他的陛下,可他话说出口又觉得这世间怎样的词句都不配来形容她,她是天下最漂亮、最高贵的凤凰,岂能以凡俗之语相媲?

&ep;&ep;宋云修的眼睛亮亮的,魏堇歆瞧着他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自己开心着,忽然觉得他此刻不那么像鹌鹑了,反而像一只小雀,可可爱爱,似乎在等着人去摸一摸他。

&ep;&ep;魏堇歆下意识咽了咽,想,倘做一只笼子,纯金打造,将这只小雀关起来,他还会露出如此漂亮的神情吗?

&ep;&ep;他会不会哭?魏堇歆心中暗笑,宋云修哭,一定比他笑好看。

&ep;&ep;那日上元节灯光暗,她虽看得并不分明,可是宋云修喘息微微、湿润着眼角和嘴唇的模样她记得清清楚楚。

&ep;&ep;看在眼里实在不错。

&ep;&ep;“好了。”魏堇歆出声,“起来回去歇息罢。”

&ep;&ep;“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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