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新县令的事,他做生意当然第一时候就收到消息,做生意的一定要首先和官府打好交道,孔耀光也是第一时间给县衙送了一份“厚礼”。

&ep;&ep;这点规矩往常的县令都是笑纳,上一任那个王大人更是贪得无厌,有多少吃多少。

&ep;&ep;可是,孔耀光这第一份厚礼,在县衙转了一圈就被退了回来。

&ep;&ep;孔耀光看着耿国忠,耿国忠也看着孔耀光,忽然孔耀光收敛了身上所有戾气,弯腰躬身行了一个全礼,因为这里不是在县衙大堂,所以不用下跪。

&ep;&ep;“草民孔耀光,不知大人来临,有失远迎,还请大人勿怪。”平板的客套话。

&ep;&ep;耿国忠也道:“免礼。”

&ep;&ep;孔耀光直起身,面色依旧不善,并不是他狂妄到连县令都不怕,而是刚才那一弯腰一行礼间他脑海里已经转过了许多种念头,他刚才的确在掐孔玲珑,也被这耿国忠看见了,但是,耿国忠不能拿这个给他定罪,也没办法因为这个就抓他去县衙。

&ep;&ep;“孔掌柜,”耿国忠沉沉开口,显然他已知道孔耀光的身份,“你能给本官解释一下,刚才你在做什么?”

&ep;&ep;孔耀光看着耿国忠,这新县令的脾性他也听过一两次,可是这里不是戏文中写的,刚正不阿的清官可以所向披靡,孔耀光想着就有些淡淡开口:“是草民有些家事没有处理好,让大人见笑了。”

&ep;&ep;耿国忠不由皱了皱眉,看向孔耀光的眼神更不善起来,他居然用家事来搪塞?

&ep;&ep;可是玉儿不依了,她虽然只是丫鬟,但是此刻对孔耀光也是恨之入骨:“胡说!你方才分明想要小姐的命!”

&ep;&ep;这也是耿国忠心里想的,他刚才幸亏是清清楚楚看见了那一幕,还来得及让护卫出手,再晚一刻,那孔玲珑真是要命丧这位孔耀光手里了。

&ep;&ep;孔耀光却神情骤然阴寒,一寸寸凝视玉儿的脸:“主子说话,轮得到你一个丫鬟出嘴?还敢污蔑主子杀人,依照孔家规矩,把你千刀万剐才是下场!”

&ep;&ep;耿国忠沉下了脸:“孔掌柜,本官还在这里,你眼里还有本官吗?”

&ep;&ep;竟然当着他的面就说话如此恶毒?即便对个丫鬟,也实在嘴脸难堪。

&ep;&ep;之前说过耿国忠是科举进士,而第一个官身就是远离京城的咸阳七品,家里肯定不是达官贵人,寒门出身,通过苦读得到的功名,从小家中也没有什么仆婢,只觉得人人都有爹生父母养,谁天生愿意低贱侍人。孔耀光这样仗着身份压人,首先就犯了耿国忠的忌讳。

&ep;&ep;孔耀光当然看到了县令大人的不满,这却只更催生了他的反叛,冷着声音说道:“一个丫鬟说的话,难道大人也信了?我孔耀光难道真会对自己的亲人动手?”

&ep;&ep;耿国忠额上隐有青筋:“用手掐别人的脖子,本官实在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别的解释!”

&ep;&ep;都说商人中多部分奸猾,耿国忠自己身为士族,面对这些商贾就生出一种秀才遇到兵的感受,自觉他们都是一群无法讲道理的人。

&ep;&ep;孔耀光现在其实也是在鱼死网破,他明白县令出现在这儿,自然也是孔玲珑安排好的,他不愿意就此束手,干脆和这个县令死磕到底:“耿大人说的言重,方才我与侄女因为生意上的事自然有冲突,我这侄女又素来性格强硬,不把我等长辈放在眼中,她爹娘去的早,唯一的祖父不久前也过世,她一个孤女无人管教,我便是来教她一教,让她日后懂得道理,大人正撞见我在教训她,如此就误会了我,只怕不好吧?”

&ep;&ep;果然擅长狡辩……

&ep;&ep;耿国忠自认自己还没眼瞎,年纪更是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刚才那样子孔耀光分明是用了全力,究竟只是教训一下还是真的想要对方的命,耿国忠认为不止他分得清,被掐脖子的那位姑娘也一定分得清。

&ep;&ep;他的目光忽然就看向了孔玲珑,孔玲珑自刚才一直没说话,也是因为喉咙受损,若不保护也是麻烦。

&ep;&ep;孔玲珑跟耿国忠目光相对,却只是露出一抹凄凉笑意。

&ep;&ep;孔耀光能把想杀她美化成教训她,她在想祖父若在天有灵,会不会还怪她今天对孔耀光斩草除根的决心。

&ep;&ep;有些人就不能给他喘息的余地,因为你的仁慈永远只能换来憎恨,只有把他彻底从世上抹除,才能睡个好觉。

&ep;&ep;耿国忠接触到孔玲珑的笑容,转头对孔耀光说道:“本官虽然初到咸阳不久,但孔宅孔小姐一向受到咸阳百姓们的爱戴,本官相信欺骗一个人容易,欺骗大家却难,孔小姐既然被百姓推崇,本官想她不会是你口中说的,不敬长辈之人!”

&ep;&ep;孔耀光眼中精光一闪,正要说什么,孔玲珑这时柔柔开口:“多谢大人为民女说话,接下来的事,就请大人让民女做个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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