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出来,目光落到夙夜脸上,也是仔仔细细看上一遍,才笑出来。

&ep;&ep;夙夜走上来:“没缺胳膊没少腿,嗯?母亲这是买了什么?”

&ep;&ep;他一眼看到铺陈在桌案上的大匹布料,挑了挑眉。

&ep;&ep;夙夜府邸的夫人,温和贵雅,少与富贵,是以这京城也没有几个真正见过这位夫人。她今天不仅出门,还罕见地带回来一匹绸缎。

&ep;&ep;妇人立刻笑着招呼:“卿儿你过来帮我看看,这画上面,是不是有个故事?”

&ep;&ep;妇人只隐约能猜到一点点情节,但这绣画很有技巧,让她也理不出这故事的主从关系。

&ep;&ep;难得母亲对一匹布感兴趣,夙夜上前去看,不多时就看了出来。一笑说道:“这画上画了个民间传说,倒是很会讨巧。”

&ep;&ep;让母亲这种内宅妇人很感兴趣。

&ep;&ep;妇人说道:“你快给我说说。”

&ep;&ep;夙夜无奈,看了那画面两眼:“这说的是一个男子泛舟,遇到一个美丽女人,以为仙女。回家之后日日思念这位女子,以至于成疾。后来他濒危要死的时候,恍惚间又看见那名女子,在远处对他招手,画的最后一面,就是男子朝着心心念念的女子走了过去。”

&ep;&ep;妇人脸上挂着怅然,不知在想什么,良久说道:“那男子怕不是最后看见了女子,而是最后生命流失,产生的幻象吧?”

&ep;&ep;夙夜又看了那绸缎两眼:“这种故事,总是要留给人念想。想怎么理解,全凭心意。”

&ep;&ep;那女子也许是再也没来看过男子,男子白白送了命。但或许女子真的是仙女,看男子情真意切,被他打动,前来接男子一起走。

&ep;&ep;妇人也笑了笑:“平常的绸缎花样,都是一些花花草草的死物,这绸缎上能想到绣这些,也是难得的别出心裁了。”

&ep;&ep;这些流传的故事对于养在深闺,从来没有接触过民间烟火,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人来说,吸引力几乎是巨大的,单看妇人这样清心寡欲的一个人,都不免流露兴趣,就知道若旁的女子看见,又会有多爱不释手了。

&ep;&ep;这大约有点像读书时候,嫌弃日子枯燥,各处搜罗来话本子偷偷看的兴致,因为满心都被那些故事吸引的欲罢不能……

&ep;&ep;最主要的是这些绸缎华美非常,就算做成了衣服穿在身上,也是显得高贵不失身份。

&ep;&ep;这份做生意的心思,面面俱到,女人要不上钩,几乎都没天理了。夙夜忍不住又看了两眼。

&ep;&ep;母子难得相聚,妇人当然不会一直拉着夙夜去看那些女人家的绸缎,这会儿已经握住他的手,把他拉到椅子上坐下,还温和地问道:“可考虑搬回来?”

&ep;&ep;夙夜不禁笑出来:“还不到时候,倒是母亲,我一直想您搬到我的枫烟小筑去,那里的药园,正给母亲调理身体。”

&ep;&ep;提到药园,夙夜神情温和了许多。

&ep;&ep;妇人虽然想儿子时时陪伴左右,但也明白不可强留的道理,她说道:“我之前已经在你那里住过几年,可这里毕竟是家族的住宅,我若不回来,也容易让人多想。”

&ep;&ep;毕竟夙夜年纪摆在这,断没有母亲再一直陪着住的道理。夙夜喜好自由,早早就自己搬出去住,她也不好剥夺他的权力。

&ep;&ep;既然双方都不方便搬来搬去,这个话题也就见好就收。母子二人亲近地聊了会儿,夙夜当晚留宿,第二日晨起也就走了。

&ep;&ep;——

&ep;&ep;短短两天,绸缎庄生意火爆的比开张热闹,玉儿数着票子,说道:“刚才有个夫人一口气想订十幅缎面,可咱们又没那么多现货,只能拒绝她,她还不高兴呢!”

&ep;&ep;现在她们的货不是愁没人买,而是根本供不应求,雅间里,吴掌柜现在低头站在孔玲珑身边,看着孔玲珑把画好的图样,交给茯苓去赶制,就越发觉得自己在这狭小空间中待不下去。

&ep;&ep;吴掌柜知道自己这次是怎么都洗脱不掉了,之前几个月他消极怠工,吃着绸缎庄以前积攒下的老本,又因为地契还有二十年到期,所以一直装聋作哑任由绸缎庄消沉。

&ep;&ep;现在孔玲珑用现实狠狠打了他的脸,这让他辩解的话都无从去说。

&ep;&ep;孔玲珑终于看向他:“吴掌柜,你有什么想法吗?”

&ep;&ep;问他有什么想法,等于是给他一个台阶主动下,吴掌柜也知道,呼口气说道:“是小人无用,经营不利,小人无话可说。”

&ep;&ep;居然直接就认了,也没有辩解,似乎说明吴掌柜确实不打算再在绸缎庄呆了。

&ep;&ep;孔玲珑点着头:“那你打算怎么做?”

&ep;&ep;吴掌柜张了张嘴,还是说道:“小人凭少当家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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