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就怪了,孔玲珑和女绣工合作一直良好,又没有别人从中作梗,怎么会突然就不肯接刺绣了?

&ep;&ep;茯苓这时忍不住嘟囔:“分明早晨奴婢去的时候,这女绣工还是好好地,还开口问奴婢要图样子。奴婢就说这次是给宫中的,要格外仔细,她忽然就说不愿意接了……”

&ep;&ep;她是在抱怨,孔玲珑却听者有心,顿时看过去:“你怎么不早说?”

&ep;&ep;茯苓还没明白,迷惑地问:“早说什么?”

&ep;&ep;孔玲珑目中流转:“你说她是听到这批料子是给宫中的,才突然变卦说不能接?”

&ep;&ep;茯苓想了想,刚才她虽是随口抱怨,但这一来,真的咯噔一下:“好像……是这样。”

&ep;&ep;孔玲珑握着扇子面色不定,不知在想什么,正好这会儿已经到了关店的时间,诸葛青云进来打招呼,孔玲珑立刻就道:“茯苓,你跟我去见那女绣工。”

&ep;&ep;孔玲珑不相信会有很多巧合的事情,应该说,经历了上一世的眼睛,她早已知道了很多巧合的背后都有一只手在推动着。

&ep;&ep;之前已说到,孔玲珑住的地方距离那绣坊并不很远,她刻意避人耳目,驱车在傍晚到达这人迹罕至之处。

&ep;&ep;就看到那绣坊的人,看到她前来神情明显的不自然,越是这样,孔玲珑越奠定了想法。

&ep;&ep;“孔小姐吧,进来坐。”出乎意料的,女绣工声音稳稳地从内室传出。

&ep;&ep;孔玲珑立刻示意了茯苓,自己便循着声音过去。

&ep;&ep;看到一个两鬓已添了银丝的女人,但其实女人也不过才四十年岁,远不到老的地步。女绣工自称楚云,可孔玲珑心里认为这是个假名字。

&ep;&ep;“楚绣娘。”孔玲珑静静看了女子片刻,叫了她名字。

&ep;&ep;楚云脸上恹恹的,“孔小姐,这一批的刺绣,我确实有心无力。耽误了孔小姐的事情,绣坊愿意赔偿小姐的损失。”

&ep;&ep;若是面对蛮不讲理之人,那办法多的很,可对方偏偏如此讲理,但宫廷的一次机会,又是多少赔偿能够抵消的。

&ep;&ep;但孔玲珑现在在乎的反而不是这个,她盯着楚云的脸,问道:“我孔家不会勉强合作的人带病做事,若楚绣娘因此不接这次的刺绣订单,我代表孔家都不会说什么。”

&ep;&ep;看得出,楚云脸上似乎松一口气。

&ep;&ep;但紧接着,孔玲珑已经幽沉地说:“可在这之前,我孔家做生意历来以诚信为本,对己更是如此。楚绣娘临时变卦不接手单子,甚至阻止你手下的女绣工出力,这点,我也要请楚绣娘你给我一个交代。”

&ep;&ep;楚云脸色暗沉下来,甚至连嘴角都是勉强牵动,孔玲珑那句诚信为先就是说给她听的。

&ep;&ep;“孔小姐。”楚云鼓着勇气,“历来宫廷险恶,许多人觉得是富贵路,可是真的踏上了,才知道是不归路。孔小姐年轻聪慧,要扬名立万大有时机,何必只注重眼前呢?”

&ep;&ep;孔玲珑慢慢看着她,楚云脸上虽然还带着隐忍,可却也流露一种真心的劝谏。

&ep;&ep;她慢慢说道:“楚绣娘以为我接这批单子,是想要搭上宫廷这条线,用来扬名么?”

&ep;&ep;楚云怔了怔:“难道不是?”

&ep;&ep;孔玲珑看着楚云,若依她所想,她以为自己想搭上宫中的线,所以不接这批刺绣,那她从这条路说服她的可能微乎其微。

&ep;&ep;楚云看孔玲珑不说话,又苦笑一下:“其实孔小姐不管为什么,这一批的刺绣,我也只能是有心无力了。“

&ep;&ep;“楚绣娘并非有心无力。”孔玲珑淡淡接口,“怕是反过来,您是有力,但无心。”

&ep;&ep;楚云脸上有些不自然,但终究没有辩驳什么:“孔小姐以为怎样,就怎样吧。”

&ep;&ep;看她连辩解都已懒得,孔玲珑慢慢道:“刚才楚绣娘说,愿意赔偿我这次的损失。但若我真的把损失说出来,怕是楚绣娘自己,都会觉得不堪其重了。”

&ep;&ep;楚云开始漫不经心说道:“若孔小姐说的是这千载难逢的机会,那我的绣坊的确是赔不起。”

&ep;&ep;毕竟,一个搭上宫中的机会,多少银子也换不来。

&ep;&ep;孔玲珑看向楚云:“这的确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孔家旗下的商铺在京城好不容易有了一席之地,我孔玲珑想和宫中的花宴连上关系,也不是我贪图荣华富贵。楚绣娘如今临阵不肯帮我们,等于是让我们直接失去了这次机会。一个可以救人的机会。”

&ep;&ep;前面楚云都听得意兴阑珊,直到最后一句,她骤然凝了神,看向孔玲珑:“你说什么?什么救人的机会?”

&ep;&ep;孔玲珑幽深的眸子和楚云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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