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东西。白焆吃得满口油,边继续胡吃海塞,边问:“那第一个冲出去的妇人,儿子给老虎吃了吗?”
“是啊,是啊,怎么不是呢?”
里长道:“是山下住着的吴阿婆,说起来这个女人可怜啊。前头还没出嫁,有婚约的汉子就给老虎给吃了。她一个人生了个儿子,原来的村子待不下去,到我们这里来,好不容易把儿子拉扯大。”
说是一天醒来,吴阿婆看到自家儿子不见了。
这几年他儿子常常会离家不见,但都是几天就会回来。回来的时候,他总会带些野味山珍,跟母亲讲是他学会了识别山里头野兽的踪迹,总能寻着野兽的足迹,捡到些吃剩的野味山货。
吴阿婆怕他遇到老虎,叫他不要做了,但说了好多次那叫罗孝成的汉子也是不听。毕竟他早年生病,下不了地也干不了别的重活,不如此,母子如何生活。
以往都是几天就会回来,最多三天。而这次,吴阿婆等了三天没见他回来,独自上山寻找,找到了他的衣服,而在他衣服的不远处,溪水里一只大老虎正在戏水。
吴阿婆记住了这一幕,认定是老虎吃了她的儿子。
她一个人抱了衣服回家,日里夜里都在磨家里的镰刀。夜里磨好了刀,日里无论干什么都带在身上,终于等到这日,大家都说打老虎。
她从山坡上奔下来,看到那只老虎,眉心一点鲜红,正是她在山里看到过的戏水的老虎。就是它吃了自己的儿子,吴阿婆没了儿子已经忘了生死,尖叫一声冲杀过去,对着老虎镰刀一挥。
就这样剥皮拆骨。
“公公,那给吴阿婆杀了的老虎,就是她儿子对不对?”白焆在回家的路上问陈植之。
其实可以骗她的,骗她一下,小孩子么。
“它眉心一点鲜红,定不是阿旺,那老虎就是那只人变的老虎。”陈植之想起他的名字,说:“罗孝成,那只老虎就是罗孝成。”
“公公……”白焆心里闷闷的,好像塞了很多很多的话,不抽一点出去,就会一直难受,但她开口却只是喊了“公公。”
再开口,还是一声“公公。”
“儿媳啊,难受就难受吧。”陈植之道:“只望那吴阿婆手刃了夺了她儿子的老虎,能放下夜夜都要磨的镰刀,重新开始,好好活着。”
“可那老虎就是她儿子啊。”白焆道:“怎么是夺了她儿子的老虎呢?”
“说不是可以。”陈植之说:“但说是,不也是吗?”
“怎么……”白焆开了个头,却忽然明白了陈植之的意思。
许久,许久,她又是难受,还是老样子,这方外的案子,是显少有能有让人开心愉快的啊。
到最后都是一声长叹,一场唏嘘。
白焆休息了一会,自我解嘲地说了一句:“看看里长送了咱们什么好东西?”
“唉,还挺长的,放木盒子里。”陈植之边是解开包袱边是说:“说不定是把剑,你的剑不是碎这里了吗?”
“哪有这么短的剑。”白焆瞅那两尺长的盒子一眼讲:“我的剑三尺的,这不合规格。都送人礼物了,怎么送个不伦不类的,这武家里的里长……”
好不懂事,还没来得及说,包袱拆开了,盒子打开。
里头根本不是什么剑。
两尺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