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孟凭澜只好作罢。

&ep;&ep;进了书房,冯裕先禀告了一下查访顾宝儿亲人的事情。

&ep;&ep;他此次出去了近一个月,沿着青崖山在榆州、汝阳这一带探访,甚至远去了大宁的几座郡县和北仁王势力范围之内的仁州,探访的范围从一开始的农户到后来的富商,再到有点名望的高门,几乎都查遍了。

&ep;&ep;“倒也有几个走失或是私奔的富家小姐,可我看过画像,又听人描述,和宝儿姑娘半点都不像,唯一的一条线索,是有一家从京城过来的商队,曾经在青崖山附近遭遇了山崩,死了好几个人,商队就此解散回了京城,我也追查不到了。”冯裕有些沮丧地道。

&ep;&ep;孟凭澜怔了一下,他怎么也没想到,顾宝儿的事情居然和京城扯上了联系:“那查到商队的领队了吗?死的人又是谁?”

&ep;&ep;“那商队一直是往来于南北之间,和邠州、榆州、汝阳都有生意往来,”冯裕倒也查探得很仔细,“死的两个是二十来岁的保镖,一个五十来岁的当地向导,另一个是四十来岁的账房,没有女子报官。如果再要往下细查的话,只怕要去京城了。”

&ep;&ep;孟凭澜沉吟了片刻道:“那就动用京城的暗线查一查,如果有线索再派人过去。”

&ep;&ep;“是。”冯裕应了一声。

&ep;&ep;“暮野,你呢?”孟凭澜惦记着外面的顾宝儿,想要速战速决,“有什么机密要事?”

&ep;&ep;宋暮野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冯裕,沉声道:“可真是巧了,宝儿姑娘的事和京城扯上了关系,我这里也有消息来报,这几日有不少不明人士流入汝阳,估摸着最起码有三拨,其中有两拨便是来自京城。”

&ep;&ep;孟凭澜眉头一皱,冷笑了一声:“怎么,陛下病重,我那大侄子是忍不住要对我下手了吗?”

&ep;&ep;宋暮野谨慎地道:“还不知道他们意欲何为,但小心点总不会错,从今日起,王爷万万不可大意行事,决不可像今日这么托大地独自骑马了。”

&ep;&ep;冯裕轻呼了一声,恼怒地道:“独自骑马?侍卫们怎么回事,是过了两天好日子就惫懒了吗?万一王爷有个闪失,他们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ep;&ep;“谁和你多嘴的?”孟凭澜有些尴尬。

&ep;&ep;“王爷,”宋暮野无奈地道,“我听说你带着宝儿姑娘出城,就让人远远地跟着了,深怕有什么意外。”

&ep;&ep;“好了,我心里有数。”孟凭澜轻咳了两声,岔开了话题,“那还有一拨人又是哪里来的?”

&ep;&ep;“据我收到的蛛丝马迹来看,应该是北仁王罗敏思那里的,”宋暮野眉头微皱,“也不知道他打的什么鬼主意。”

&ep;&ep;“我姨母说,北仁王妃想、要过来和她叙旧,会不会是让人过来打前哨的?”孟凭澜猜测道。

&ep;&ep;“若是这样没有恶意倒好了,”宋暮野面色凝重地道,“总之,还是要防备着点,依我看,冯大人这边找宝儿姑娘家人的事情要暂时先放一放,或者派另外的人去做,他还是要加强王府守卫,以王爷的安危为第一要务。”

&ep;&ep;“王爷,宋先生说的有道理。”冯裕急切地附和。

&ep;&ep;孟凭澜思忖了一下,让京城的暗线去找宝儿相关的线索,这事一时半会也急不来,弄得不好线索没找到,反倒让暗线暴露了,还是得从长计议。他点了点头:“好,就按暮野说的办。”

&ep;&ep;“还有,”宋暮野迟疑了片刻,“有句话属下不知当讲不当讲。”

&ep;&ep;“你宋暮野怎么还吞吞吐吐了起来,”孟凭澜嘲笑道,“当初对着我大逆不道说是要杀回京城除尽奸佞的气势哪里去了?”

&ep;&ep;宋暮野的眼神一滞,嘴角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王爷休要取笑我了。”

&ep;&ep;“好了,快说吧。”孟凭澜催促道,顾宝儿还在外面等他呢。

&ep;&ep;“王爷,我知道,宝儿姑娘现在正得你的宠爱,”宋暮野深吸了一口气,正色道,“但她的来路不明,疑点颇多,你和她相处时务必要留个心眼,切勿全心以待,以免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