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孟凭澜低头在她唇上落下一吻,轻轻摩挲了片刻,这才恋恋不舍地道:“我要走了。”

&ep;&ep;桌上的烛火摇曳,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叠在了顾宝儿的脸上,让这小小的房间充满了一种温暖缱绻的感觉。

&ep;&ep;这一刻,顾宝儿有些恍惚。

&ep;&ep;此刻孟凭澜眼中的温柔,不似作伪,如果此刻她对孟凭澜坦诚,孟凭澜会不会看在这些日子两人甜蜜相处的份上,解开两家的死结,让两人有个美好的结局?

&ep;&ep;“王爷,”她拉住了孟凭澜的衣袖,试探着问,“我刚才听到了你们在说一个名字,叫什么顾……顾琋,她是不是也是程夫人替你选的王妃人选?”

&ep;&ep;“算不上,”孟凭澜笑了起来,“随便逗她爹她哥玩玩的。”

&ep;&ep;顾宝儿心里一凉,卡在嘴边的话吞了回去,呐呐地问:“为什么……她不好吗?我听说……”

&ep;&ep;孟凭澜不屑地轻哼了一声:“她?长得稀松平常还娇生惯养,又摊上这样的父亲和哥哥,我就算娶阿狗阿猫,也不会娶他顾家的女儿。”

&ep;&ep;第32章我有个不情之请

&ep;&ep;孟凭澜走后,顾宝儿盯着床顶的雕花看了很久,心中的酸涩之意久久不能散去。

&ep;&ep;她忽然又记起了一件很遥远的事情。

&ep;&ep;那年元宵孟凭澜离开京城后约莫过了一个月后,她和双生哥哥顾非纵的十二岁生辰就到了,一家人一起吃饭的时候,有人给顾非纵送来了一个礼盒,里面放着一根染血的羽毛和一封信。

&ep;&ep;“大恩不言谢,留待日后回报。”

&ep;&ep;铁画银钩的几个字,信尾落款是孟曜的玄麟图腾。

&ep;&ep;当时顾南漳的脸都气得青了,脾气爆的二哥差点拎着宝剑要去汝阳找孟凭澜比拼,被大哥训斥了一顿才作罢,自此之后,他们全家人都对这位汝阳王孟曜深恶痛绝。

&ep;&ep;顾家和孟凭澜之间的死结,看起来是无解了,她不能说出自己的身份,不能丢了顾家的脸让孟凭澜肆意嘲笑,更不能让孟凭澜以她为质来要挟她的父兄。

&ep;&ep;为今之计,只能等她的家人来救她。照她现在知道的情形来看,顾家派到汝阳来的目前有三个,一个是她的贴身婢女荷蕙,化名为何蕙,装扮成了一名妇人想方设法在接近她。荷蕙天生神力却娇憨可爱,从小就伺候她,两人的感情很深。

&ep;&ep;一个是尚书府的侍卫贺锜,装扮成了禾蕙的丈夫,一起冲撞了孟凭澜的马车。

&ep;&ep;最后一个应该就是写了那两张纸条的卫梓宥了,卫梓宥只比她大了两岁,却年少成名,平嘉四年便高中状元,被誉为大宁第一才子。卫顾两家素来交好,卫梓宥也经常出入尚书府,和她的大哥顾非灏谈史论今、鉴赏书画,她的书画便曾经得过卫梓宥的指点。

&ep;&ep;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卫梓宥会来了汝阳,难道是她大哥拜托卫梓宥过来的?

&ep;&ep;只是要从汝阳王府把她救出去谈何容易,先不提冯裕的侍卫队将王府守护得仿佛铁桶一般,单单是孟凭澜就无法小觑,她现在又不能随便外出,该找个什么借口,回蒲草别院去住上几天呢?

&ep;&ep;正想得入神呢,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喧哗声。

&ep;&ep;她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出什么事了?”

&ep;&ep;兰莘推门而入:“姑娘,你还没睡啊?不是我们云茗苑的动静,好像是外院的。你别担心,秀珠姐姐出去打听了,很快就知道是怎么了。”

&ep;&ep;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秀珠跑回来了,一脸的紧张:“可不得了了,听说今晚外院抓住了一个小贼,也不知道是怎么混进来了。”

&ep;&ep;顾宝儿吓了一跳:“进贼了?谁敢来汝阳王府偷东西?”

&ep;&ep;“不知道,”秀珠瞎猜,“不长眼呗,看着王府气派,也不打听打听就跑进来了。”

&ep;&ep;顾宝儿的眼皮跳了跳,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披上衣服想出去瞧瞧,却被兰莘拽住了:“姑娘,外面夜深露重,你还是别去了,有冯大人在,那些宵小掀不起风浪,你要是出去受了凉,王爷还得打我们的板子。”

&ep;&ep;顾宝儿一想也是,这么晚了,她也没法出内院,又不可能去打扰孟凭澜,只能等明天再说了。

&ep;&ep;从云茗苑出去后,孟凭澜没有马上回风雍居,而是背着手缓步而行,最后在一座亭子前停下了脚步。

&ep;&ep;已经过了亥时,乌云蔽月,周围除了奴仆提的灯笼以外一片漆黑,他的心情也有些糟糕。

&ep;&ep;就算他对于情爱之事再愚钝也看出来了,顾宝儿看起来在王府里过得并不开心,很多话都说了一半就吞了回去,眉宇之间总是带着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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