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之色。

&ep;&ep;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难道他的宠爱和程双蕴的疼惜还是不能让顾宝儿安心,一定要成为王妃才能博得她的真心一笑吗?

&ep;&ep;可顾宝儿到底明不明白,他身为远在汝阳的藩王,其他的都可以随心所欲,这王妃的册封却是他做不了主的,京城那边几乎所有人都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就算他胆大妄为敢立顾宝儿为王妃,那边绝不可能会正式册封,只会拿这个大做文章,弄得不好还会两边彻底反目。

&ep;&ep;成为王妃,不就是有个虚名,顾宝儿平常又不像是在意富贵荣华的女子,又为什么要执着一个虚名呢?

&ep;&ep;“王爷,你说我是你的女人,那你是要娶我吗?”

&ep;&ep;顾宝儿的声音忽然划过耳畔。

&ep;&ep;孟凭澜的心,猛地被撞了一下。

&ep;&ep;难道,顾宝儿在意的,根本不是这个“王妃”的名号,而是他要明媒正“娶”、正大光明站在他身旁携手共老的结发妻子?

&ep;&ep;这一个晚上,孟凭澜睡得迷迷糊糊的,时不时地惊醒一下。

&ep;&ep;他做了一个梦,梦见顾宝儿对他怒目而视,眼中都是厌恶;而他冷笑着,手臂一扫,把书案上的笔墨纸砚全都扫落在地。

&ep;&ep;“哐啷啷”的响声刺耳至极,墨洒了一地,画纸染成了一片黑色,触目惊心。

&ep;&ep;“滚!”他赤红着双眼,对着顾宝儿吼道。

&ep;&ep;顾宝儿决然离去,再也没有回头。

&ep;&ep;胸口忽然抽痛了一下,把他从噩梦中拉了出来,但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太过真实,他躺在床上低低地喘息了两声,这才清醒过来。

&ep;&ep;梦都是反的,不用慌。

&ep;&ep;顾宝儿怎么可能讨厌他?他更不可能这么凶狠地对顾宝儿说出这么一个诛心的“滚”字来。

&ep;&ep;看了看窗外,天已经蒙蒙亮,再睡也睡不着了。孟凭澜索性起了床,拎着宝剑在庭院里舞起剑来,凌晨还弥漫着些许薄雾,空气清新,剑光飞舞间,因为噩梦带来的郁郁之气终于一扫而空。

&ep;&ep;收了宝剑,他接过于德华递过来的手巾擦了擦汗。

&ep;&ep;“王爷,”于德华禀告,“宋先生和冯大人已经在尚谨阁等候了,说是有要事禀告。”

&ep;&ep;尚景阁位于王府外院,和风雍居一墙之隔,是孟凭澜平常在王府接见臣子、处理公务的所在。宋暮野和冯裕正在里面喝茶,一见孟凭澜进来,立刻起身见礼。

&ep;&ep;“王爷,”宋暮野率先开了口,神色凝重,“那个北仁王的侍卫队名单我已经都查过了,其余的人都有在册的记录,唯有你说的那个罗三,的确查不到他的名字,应该不是真名。”

&ep;&ep;和孟凭澜想的一样。

&ep;&ep;此人敢在私宴时接罗芷蓝的话,盛情邀请顾宝儿去北仁,不应该是个无名之辈,为何要藏头匿尾?他知道北仁这一行人此来,明面上是北仁王妃和程双蕴叙旧,实则暗藏着让罗芷蓝和他互相相看的心思,但这样看来,好像还有着另外的深意。

&ep;&ep;“盯着他点。”孟凭澜沉着脸道,“看他们要玩什么花样。”

&ep;&ep;宋暮野点了点头,又道:“还有,据我们在大宁的暗线来报,卫梓宥在一个月前离开了京城,最近种种蛛丝马迹显示,他可能往汝阳方向来了,不知道有没有进城。”

&ep;&ep;孟凭澜眉头一皱:“卫梓宥?他一个文质彬彬的书生,跑到汝阳来做什么?嫌自己命长?”

&ep;&ep;“他和顾南漳一家走得很近,又诡计多端,要多提防些。”宋暮野担心地道。

&ep;&ep;“那你多留意吧,”孟凭澜想了起来,“对了,那个南家酒楼有查出什么端倪吗?”

&ep;&ep;宋暮野欲言又止。

&ep;&ep;“怎么吞吞吐吐的?”孟凭澜不悦地道,“在我面前还有什么不可说的吗?”

&ep;&ep;宋暮野迟疑着道:“王爷,自从那日那对夫妻在南家酒楼走脱后,那里就被我们设伏监视了,往来的食客都一一查实过,没有问题,但有一日宝儿姑娘曾经去那里用过午膳,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不知道其中有没有什么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