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再没有了。”
&ep;&ep;李琬琰将奏折掀开,看着上面的两条罪状,又将目光落回到刘夫人身上:“夫人想本宫如何救景阳伯?是想本宫为了他徇私枉法吗?”
&ep;&ep;“不,不,”刘夫人连忙摇头,紧接着哭道:“妾身自知伯爷有罪,不敢祈求殿下轻放他,只希望殿下念在族亲这一点血脉情分上,救伯爷一命,不然摄政王一定是要拿伯爷第一个开刀立威的。”
&ep;&ep;刘夫人哭着哭着便开始磕头。
&ep;&ep;“求求殿下给妾身指条明路,只要能饶伯爷一命,就是陪上全部家产妾身也心甘情愿。”
&ep;&ep;李琬琰指尖轻轻拂过奏折上的字迹,她声音好听,平日里也不喜拿腔弄调故作威仪,温柔和煦却字字如金,极有分量。
&ep;&ep;“国有国法,本宫既代陛下理政,就要做好天下臣民的表率,景阳伯侵占百姓田产,罪不可恕,或是革职或是杖责,自有律法依照,本宫不会干预……至于摄政王,国有法度,他不止糊涂如此,夫人是过虑了。”
&ep;&ep;刘夫人听见李琬琰如此回答,自然不肯起身,继续哭诉:“殿下您是没见到那摄政王有多蛮横,他如今纵然得势,可伯爷毕竟是宗室皇亲,他丝毫不留情面就将伯爷给绑了,伯爷在狱中指不定如何受罪……万一他真的发疯将伯爷杀了该如何,伯爷也是殿下您的族叔啊……伯爷若有个三长两短,妾身也是活不下去了……”
&ep;&ep;明琴看着跪在地上哭诉不起的伯夫人,上前打算先将人扶起,不想她这一扶,伯夫人反而又磕起头来。
&ep;&ep;明琴心里难免责怪。
&ep;&ep;那摄政王六亲不认,连她家殿下都敢伤,何况一个区区伯爵?殿下如今本就处境艰难,偏她家人自己作孽,被人抓了把柄,撞上摄政王临朝,拿他们开刀立威也是活该倒霉,如今又在殿下面前要死要活的,岂不是逼着殿下和摄政王交恶?
&ep;&ep;“夫人,您先起来吧,如今罪责到底还没有定下来,您何必杞人忧天哭坏了身子?”
&ep;&ep;刘夫人的哭声一止,侧头看了看身边搀扶她明琴,拿帕子擦了擦眼泪,接着暗觑了觑上座李琬琰的表情,挤出几分苦笑来:“明琴姑姑说的是。”
&ep;&ep;明琴扶着刘夫人坐下,给她上了盏茶。
&ep;&ep;刘夫人最看不懂的就是这位才二十岁出头的长公主,明明这般年轻的岁数,却永远能将自己的情绪掩藏的极好,她如今是哭也哭了,求也求了,还是没能试探出她丁点态度,刘夫人经了明琴的劝,也不敢再纠缠下去,生怕将李琬琰给惹恼了。
&ep;&ep;吃过一盏茶,便起身告退了。
&ep;&ep;刘夫人一走,明琴终于忍不住开口:“殿下不答应她就对了,如今时局艰难,她家身为宗亲不知多帮衬着殿下,反而给殿下闯祸,竟还有脸来求您开恩。”
&ep;&ep;李琬琰和明琴往寝殿走,闻言看了她一眼,叹了声:“本宫不是不答应,只是现下也不能听她一面之词,等本宫仔细调查了,真无其他罪责,也不会任由摄政王乱杀宗亲。”
&ep;&ep;“殿下您也是心善。”在明琴眼里,那个什么景阳伯,完全不值得李琬琰为了他去得罪摄政王。
&ep;&ep;李琬琰知道自己并非心善,如今的形势就如一盘棋局,景阳伯就是她和萧愈博弈的第一枚棋子,她若任由萧愈拉下景阳伯,下一个就是张阳伯李阳伯,到了最后,便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