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ep;&ep;他的衣角随着风荡开一个弧度,心也荡了一下,见她不像是撒谎的模样,便重新在草堆上坐了下来,甚至还空出一点地方,孟湘也不客气,直接挤在他身边,歪着头看他。

&ep;&ep;景郢撇过头,“有事说事。”

&ep;&ep;“你知道的,我们其实在这桃源村是待不长远的,你有何打算?”

&ep;&ep;“我自有主张。”

&ep;&ep;“那我们会分道扬镳?”

&ep;&ep;他转头见她一脸喜色、期待不已的模样,皱了皱眉。

&ep;&ep;“不过……”孟湘露出些不满的神色,“你答应的事情还成不成了,我本想借着桃花神母祭舞这一事搬到县里。”

&ep;&ep;“我只替你引荐,成不成都靠你自己。”景郢修长的手指摆弄着一根稻草,又带着些嘲意道:“你真的以为自己能够选上吗?”

&ep;&ep;她眼中的光亮黯淡了一下,“人贵自知,我自然是知道自己现在的水平如何,不过,为什么不试试看呢?”她低头望着绷紧的脚尖,微微一笑,“我不怕羞辱,也不怕失败,我只想知道自己还能跳多久,还能在这条路上走多远。”

&ep;&ep;说实在的,景郢至今都不理解她一个寡妇为何对舞蹈这般狂热,虽然不理解,但他从未小瞧过她,古有闻鸡起舞,今朝他则见她闻鸡鸣到院子里练她说的“基本功”,之后又借着采野菜的名头躲到林子里练习,甚至晚上也在练,除了基本生活需求,她的生活里好像就只有舞蹈了,若是能喜爱、专注于一件事情到这样的状态,如何不能成功?

&ep;&ep;他尊重她的努力,敬佩她的专注,虽然他依旧觉得舞蹈只是用来给宴饮点缀气氛的,但他却不会看低她的梦想,毕竟这世上还有许多活着却犹如死掉,半点梦想也没有的庸人,这样一对比,她简直就像是在散发着光亮的夜明珠。

&ep;&ep;景郢这样想着,却又不禁问自己:那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呢?虽然一出生便有了能够一争的资格,但他却从未想过要占据那个位置,所以当他的哥哥们争斗的时候,他远远地退到一边,看着手足相残,看着父子相杀。直到四哥成为赢家要对其他人赶尽杀绝的时候,他才急匆匆地逃了出去,途中他赶走了侍卫和门客,一方面是他不相信里面不会有细作,一方面是他实在厌倦了,他想着自己这么明显的一个人,一个人出门又有明显的不认路的缺陷,不知会死在哪里,而这种“死便埋”的豁达,正是他自看过书后就想要试一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