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她,人是长得又白又俊。手巧不说,性子也大方得体。话说回来,那不好的,我也不给墩子说呀。”
&ep;&ep;墩子娘忙问:“是谁家的姑娘?”
&ep;&ep;闵氏道:“有一年正月里,你带着墩子和小琴来我家,见过一面的。”
&ep;&ep;“我见过?”墩子娘想了一想,面上又惊又喜,“你是说月牙?不对,现在叫绿萍,是吧?”
&ep;&ep;闵氏瞅了一眼远远坐在另一边的两个小丫头,低声对墩子娘道:“就是我们绿萍。我都问过了,人家清清白白的,不想给大官做妾,就想找个老实厚道的人家好好过日子。”
&ep;&ep;墩子娘喜得什么似的,直说:“要真是绿萍,那是我们高攀了。人家是伺候过侯夫人的,能看上我们这样的人家么?”
&ep;&ep;“瞧你说的”闵氏道,“我还怕墩子那孩子不愿意呢。”
&ep;&ep;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厚实洪亮的声音:“婶子,我愿意。”
&ep;&ep;众人闻声,忙向院中瞧去。就见一个少年的背影,慌里慌张朝前头铺子里跑过去了,也不看路,一脚踢到马扎子上,差点给绊倒。分明就是墩子。
&ep;&ep;墩子一头扎进铺子里,再没出来。
&ep;&ep;墩子爹的声音隐约传到屋里来:“不是拿水壶去了吗?水壶呢?”
&ep;&ep;“爹,我那个……我帮你算账,来来来……算盘给我……”
&ep;&ep;杨雁回和小琴齐齐笑出声来。
&ep;&ep;墩子娘又是气又是笑:“这个没皮没脸的混账东西。”又冲小琴道,“笑什么笑,没你的事,还不赶紧带你雁回姐去那边屋里。别总往大人跟前凑。”
&ep;&ep;小琴扭着身子道:“娘,我和雁回姐在这屋坐得好好的。是给我哥说亲,又不是给我说亲,干啥不让我听呀?”
&ep;&ep;墩子娘差点给气倒:“我怎么生了你们这两个混不吝,这是姑娘家说的话吗?也不怕你婶子笑话。”
&ep;&ep;杨雁回忙拉着小女孩儿出去了:“不是说要给我看你做的新绣鞋吗?”再在这屋耽搁下去,她估摸着小琴要吃巴掌了。
&ep;&ep;闵氏也忍不住直笑:“好了好了,小琴还小,慢慢教。咱们先说墩子的事,孩子都说愿意了,愿意就好。”
&ep;&ep;墩子娘这才又气呼呼坐下了。
&ep;&ep;待事情谈完,墩子爹和墩子娘千恩万谢的送了闵氏母女上骡车回去。
&ep;&ep;刚进了车厢,杨雁回一脸的笑意就散了个干干净净。
&ep;&ep;表姨上次果然求了闵氏给女儿说亲。娘可真是个实在人,受了人家嘱托,就真上心了。
&ep;&ep;绿萍是个什么东西,她比闵氏清楚。
&ep;&ep;晚姨娘生的哥儿是怎么夭折的,春姨娘和葛氏肚子里的骨肉是怎么掉的,只怕绿萍桩桩件件都逃不开干系。好些事,苏姨娘和她身边的人并不好动手,也并不是总有机会下手。绿萍是怎么从春、夏、晚姨娘的院里,“高升”到了秦芳的院里,还做了二等丫头贴身伺候秦芳,只怕绿萍自己心里最清楚。
&ep;&ep;这是过烦了双手沾血的日子,一朝悔悟,想洗脚上岸重新做人了?门儿都没有!
&ep;&ep;知道苏姨娘母女这么多见不得人的事,秦芳能放她出府去么?她就应该老老实实被霍志贤收了做姨娘,好好跟秦芳玩妻妾斗。这两个人也算得上是知己知彼了,真要窝里斗起来,那才好看。
&ep;&ep;杨雁回想到这里,便自己甩着帕子当扇子扇凉风使:“娘,你就这么急三火四的给人家江老板的儿子说亲?到时候你交不出人怎么办?”
&ep;&ep;闵氏一愣:“怎么就交不出了?”
&ep;&ep;杨雁回道:“绿萍现如今是侯府的奴才,她能不能出府嫁人,秦芳……夫人说了才算。”
&ep;&ep;闵氏道:“你姨妈说了,她和绿萍有法子让秦夫人放她出府嫁人。再说了,那大户人家将签了卖身契的丫头放出府去自行婚配,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ep;&ep;有法子让秦芳放她出府?
&ep;&ep;杨雁回手中帕子缠在指间,一圈一圈绕着。她原本不想再跟绿萍过不去了。不过是个奴才而已,况且,好歹她如今也是她表姐不是?
&ep;&ep;可绿萍要真有这能耐,就别怪她不客气了!即使为了葛氏,她也不能让这号人有好日子过。如今敌明我暗,很多事都好办。想收拾绿萍,也不是什么难事。再说,秦芳在侯府总该有个对手才好。不然多寂寞呀,多无聊呀?不光秦芳寂寞无聊,她也寂寞无聊呀,得少看多少好戏呀!
&ep;&ep;最好绿萍没这本事才好。
&ep;&ep;她到底也不忍心对杨家的亲戚下手。
&ep;&ep;作者有话要说:
&ep;&ep;☆、沐浴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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