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闻英忍怒道:“这是灶上早前剩下的,我给热了热,有得吃就不错了,现在三更半夜的,谁能生火做饭,岂不是更引来旁人窥伺怀疑!”
&ep;&ep;迁耶眯起眼:“你现在待我是越来越不耐烦了,别忘了我们现在是在一条船上的人,用你们中原人的话说,船翻了,大家都要掉水里淹死!”
&ep;&ep;闻英:“你都已经坐在这里了,说这些有什么用?对了,你同伴呢,该不会折在那里了吧?”
&ep;&ep;迁耶咧嘴一笑:“他死了,一换一,不亏。”
&ep;&ep;果然是出人命了!
&ep;&ep;这人同伴兄弟死了,他竟还笑得出来,柔然人果真狼心狗肺!
&ep;&ep;闻英心急如焚,却还勉强压抑。
&ep;&ep;“死的是谁?是不是长公主?”
&ep;&ep;迁耶却不肯正面回答他:“你猜。”
&ep;&ep;闻英恨不能直接抄起墙边的砖头给对方来这么一下,但他却只是想想,不敢妄动,因为这个柔然人非常凶悍,手上还沾了不少血,要真逼急了,对方是会狗急跳墙的。
&ep;&ep;然而他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不禁道:“上回我已经说过了,你们既然在长安落脚,就要遵守我们的规则!长公主现在颇得天子看重,又回来没多久,全长安都盯着,眼下她与我们主人也没有不死不休的矛盾,你却忽然横插这一手,将我们拖下水,你有没有想过后果?此事一出,我主人必然不可能再跟柔然人合作了!”
&ep;&ep;迁耶似笑非笑:“你们主人想罢手,为什么我们也要罢手?柔然人又不是你们的手下,既然我们来了,就没有空手回去的道理。别忘了,我们能待在长安,也是你们的安排,事情败露了,查到你们身上,你们也跑不掉,所以你现在最好帮我逃出去,只要我离开长安,你和你们主人,就都安全了。”
&ep;&ep;闻英怒道:“刺杀长公主乃是死罪,我怎么帮?!你以为长安是你的草原,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你知不知道现在因为你的鲁莽,整座长安城都被惊动了,到处都是禁卫兵卒在搜查,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查到这里来,现在根本没地方给你躲了!你只能等到天亮,像来时那样,假扮西域来的胡商混在百姓里设法出城。”
&ep;&ep;迁耶摸着下巴想了一下:“若我躲在地窖呢?现在既然是最严的时候,那我可以不在这个时候出去,你每天给我做饭送饭,等风头过了,我再出去,要容易许多。”
&ep;&ep;“不行!”闻英想也不想就拒绝,“你根本就不知道,现在禁军十二卫全都发动了,挨家挨户查地窖和暗室,再说这院子是临时租下来的,地窖里全都是腌菜,还未清理,根本无处可躲。”
&ep;&ep;“长安城那么大,怎么可能挨家挨户搜遍地窖?旁的不说,就是那些达官贵人的屋子,他们就不敢搜吧?”迁耶根本不信,“那我就在屋子里,等他们搜到这里了,你去出面,亮出你主人的身份,让他们走。”
&ep;&ep;闻英气急败坏:“你疯了吗,我亮出身份只会让他们更加警惕!”
&ep;&ep;迁耶冷笑:“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就等死吧!反正就算我死了,等我们大汗攻打中原,一样会为我复仇,我就是柔然至高无上的勇士!”
&ep;&ep;闻英却捕捉到他话语里的信息。
&ep;&ep;“敕弥要出兵?我们怎么没得到消息,该不会是你信口开河吧?”
&ep;&ep;迁耶不屑:“你算个什么东西,为何要告诉你?等你主人来了,再说也不迟,反正你也准备形势不对就随时将我扔出去,我不觉得我们还有什么合作的必要,等见了大汗,我会把你们的态度也禀告他!”
&ep;&ep;闻英实在受不了他了!
&ep;&ep;这个柔然人,张口闭口就是威胁,态度傲慢,又鲁莽无脑。
&ep;&ep;他们竟还在长安发动刺杀,也不想想长安是干这种事的地方吗?!
&ep;&ep;人家何忡兵变入城,还得有内应和大军呢,这两个柔然人单枪匹马,居然就去刺杀长公主!
&ep;&ep;那可不是一般的皇室,即便无权无兵,长公主如今也是全长安万众瞩目的人物,在这种时候动这样的人物,明摆着当众打天子的脸,打整个北朝的脸!
&ep;&ep;最可恨的是,明明不是自己这边让他们去杀人的,对方现在被追逃,竟还要把他扯上!
&ep;&ep;柔然都已经快被消灭了,剩下一小撮人逃到敖尔告自立王庭,自称大汗,也敢不知羞耻大放厥词!
&ep;&ep;闻英已经起了杀心。
&ep;&ep;此人留着绝对是个隐患,与其等对方被捉住暴露自己,不如先下手为强。
&ep;&ep;死了的柔然人,自然不会再乱说话了。
&ep;&ep;但他还在等。
&ep;&ep;闻英一边与他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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