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南宫峙礼眯着绚烂的桃花眼,阴沉地道:“昨晚我在狗肉店里困到半夜,这事该怎么结?只有把你送去抵债,让你去做粗使丫鬟,整日宰狗剥狗闻狗肉味,方能证明我的清白未婚之童子身。”

&ep;&ep;薛浅芜赔个笑脸,不紧不慢说道:“凡事不能做得太绝……咱再好好商量一下,才不至于冲动后悔……”

&ep;&ep;“本尊的生活中,从没‘后悔’二字。”南宫峙礼悠然说着,甩了一甩袖子,似在扇去薛浅芜身上的灰土草屑,免得待会儿沾脏他。

&ep;&ep;身子腾空离地。薛浅芜大声惊呼,她被可恶的南宫峙礼如拎小鸡一般,夹在腋下,扬长而去。

&ep;&ep;眼看离那狗肉店只剩两条街道了,薛浅芜被他吊儿郎当却又牢固钳着,动弹不得,于是急中生智,骂闹起来:“你这薄情负义的软蛋,呜呜……奴家夙兴夜寐为你操劳,足足有三年了,如今你赌博亏尽了血本,就要把我卖到青楼了啊!彼苍天啊,你为啥不长眼呢,一夜夫妻百日恩啊,偏就让我遇到了负心的白眼狼!呜呜呜呜,奴家好命苦啊……”

&ep;&ep;薛浅芜的哭声情真意切,凄惨悲痛,字字泣血,路人纷纷驻足,围拢过来。

&ep;&ep;南宫峙礼一愣,旋即压低声音,威胁她道:“你再胡言乱语惹是非,我就点了你的哑穴。”

&ep;&ep;自己一身红毛,明明是个妖孽,却还自我感觉良好,嫌弃别人是个祸事精儿!薛浅芜可不甩他这套,赶紧接着编排:“各位行行好吧,劝劝这个败家子……他说我再揭露他的行径,就挑断我的筋脉!他的残忍恶毒,实在令人发指!奴家悔得肠子都青了,怎么办啊?……”

&ep;&ep;泪眼朦胧,从泪光中看到,有人站出来了!很多人都站出来了!

&ep;&ep;他们义愤填膺,指责南宫峙礼:“打眼一看,你就不是个善类!究竟怎么回事儿?还不放开你的浑家!不说清楚,拉着你去见官!”

&ep;&ep;薛浅芜乘机脱身,怯弱不胜地走到众人面前,福了一福,抽抽噎噎心酸述道:“小女子乃京城人,那年父母双亡,无钱下葬,恰遇到了我家相公,说要帮我走出困境……”

&ep;&ep;薛浅芜指指南宫峙礼,接着又道:“不想他竟是条披着人皮的禽兽,实际上打得是奴家的主意!跟着他来到这烟岚城,失身于他之后,原想认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过一辈子也罢了……他的脾气暴躁,时常轻则责骂,重者就打,奴家也都忍气吞声……他平素里游手好闲,嗜赌成命,前些日子输了三十多两银子,债主天天来逼,他不想着如何挣钱补洞,却要把我卖了……奴家是清白女,可受不了那种折辱,质本洁来还洁去,只有以死来雪耻了!”

&ep;&ep;说完,就往旁边的摊子撞去。

&ep;&ep;“使不得啊!”一位大婶死死抱住了她,劝道:“何苦想不开呢!今儿个大家就算捐钱,也要赎你出来!趁早把这不三不四的滥男人,一脚蹬了!天下好人多的是呢!”

&ep;&ep;做戏一旦做到伤感壮烈,就分外的深入人心。

&ep;&ep;“多么痴情重义的女子啊,太可怜了……”你一纹我一纹,你一两我一两,白花花的银子,晃得她眼贼亮,她心狂跳。

&ep;&ep;再看南宫峙礼……人呢?正在三丈远处,双臂叠抱,不动声色地酷酷站着,目光游移不定,晦暗难辨。

&ep;&ep;薛浅芜想,这个人的心术阴险,定然不会善罢甘休,我得仔细点儿。辛苦演戏赚来的这堆儿银子,千万要提防着他偷去了。

&ep;&ep;薛浅芜一边感激涕零,向慷慨解囊的人道谢,一边愁怨地道:“奴家只怕……他为私吞这些银子,心生歹意,仍会把小女子卖掉!因为他与青楼老鹁立的契约文书,还在他的怀里揣着!”

&ep;&ep;“快交出来!”人们层层向他进攻,臭鸡蛋、烂菜叶子乱砸乱扔,劈头盖脸。

&ep;&ep;南宫峙礼这下不淡定了。他完全能躲开那些“武器”,但他得护着胸膛啊。无数双手争着往他怀里掏来,足以抓拦他的衣衫,万一地图被抢走了,岂非前功尽弃?

&ep;&ep;薛浅芜撕下裙摆,大捧小捧连雪带泥,把碎银子撮个精光,然后从缝隙里钻了出去。

&ep;&ep;第五章他要以身相许?

&ep;&ep;匪女神丐出山,首战告捷。薛浅芜抽出一半银两,储备了半月的干粮。又用剩余的部分银两,为每位成员购置了棉衣棉被。他们抱着崭新的衣物,满脸的兴奋快活,却再看看身上的灰厚生虱,怎么也舍不得穿。

&ep;&ep;薛浅芜清楚他们的心理。积贫积弱,成了阴影,一时暴富,难免无措。

&ep;&ep;笑而不语,薛浅芜如变戏法一般,拿出了挂巨蟒长的鞭炮,引着燃线。噼噼啪啪的隆响之后,薛浅芜道:“今我宣布,水浒仙寨正式成立!我们的营地,以这祠堂为中心,势力向南扩延,直至占领了易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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