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那时候莫文鸢还年轻,说到这里还有些哽咽,强自镇定:

&ep;&ep;“咳,这事儿上我是不懂的,能走什么门路,家里有什么说得上话的亲戚,还得哥哥帮我。”

&ep;&ep;莫文渊当即摇头。

&ep;&ep;“我有多少衣裳你都可以拿走,庄子上不够的,回府我可以再寻绣娘做,做多少都成。但女子入军籍……此事办不成的,你尽早死心。”

&ep;&ep;妹妹脸上笑意消失得一干二净,失声大叫:“为什么?!”

&ep;&ep;“——因为昭阳公主。”

&ep;&ep;“同她有什么关系!”

&ep;&ep;莫文渊轻抚妹妹经过风吹日晒与娇嫩毫无关联的脸颊,不禁叹气。

&ep;&ep;“别多想,知道你对昭阳公主印象好,我对她也没意见,往前轮几朝,朝廷还有过女官呢,皇帝点头,谁敢说什么?你看这百来年还有吗?”

&ep;&ep;莫文鸢一个外来户,根本也不了解周朝历史,但她知道眼下确实没有女官,更没有女将——否则她也不必和兄长换身份了,京城里富贵人家甚至兴起了给女儿裹小脚的风潮。

&ep;&ep;在这样的风潮大势下,昭阳公主曾经成为监国公主,简直是逆流而上的一股清水。

&ep;&ep;可朝廷容不下这股清流。

&ep;&ep;“昭阳公主无过被拘禁,我虽然足不出户,不知宫里发生了什么,但是纵观这百年走势,有一件事是板上钉钉的——皇太女无望,日后即便从宗亲过继皇子,陛下和朝臣也绝不会让昭阳公主即位。”

&ep;&ep;“皇帝亲生女儿尚且如此,你要女子入军籍……入了军籍就有了身份,可以请功可以升迁,有朝一日女子之身还可以为将……你自己想想可能吗?”

&ep;&ep;莫文鸢咬着唇坐着,眼看是动了气,莫文渊又有些心疼。

&ep;&ep;“不然就让她们改个男子名字,就如你一般,你把她们当亲兵带在身边,谁也不会想着去验身的,这样入军籍,不是也很好吗?”

&ep;&ep;莫文鸢:“可是这样算欺君,万一被发现了,她们会掉脑袋的。”

&ep;&ep;莫文渊心道傻妹妹,岂止是她们掉脑袋,你也要丢官啊,甚至万一被人怀疑起来,咱们兄妹连同父亲三人、还有这满府下人,几百个脑袋一个都保不住!

&ep;&ep;可莫文渊当时只是说:“实在没别的法子,如此已经是最好了。”

&ep;&ep;一晃三年过去,他眼里只能如此的姑娘长大成人,从夏衣都买不起的苦命少女,如今也有了自己的亲卫队,成了威风凛凛的……

&ep;&ep;“刘先锋?”

&ep;&ep;刘招娣微微弯腰,从车窗对上莫文渊的视线,“大小姐有吩咐?”

&ep;&ep;她话音一落,马上就有一位兵士纵马上前,姿态谦恭,随时听候吩咐。

&ep;&ep;莫文渊看在眼里:“没什么,刚才听到他们这么叫你,你现在是先锋将?”

&ep;&ep;刘招娣一笑,还不到二十的年纪,已经很有莫文鸢当年的气度:“都是将军赏识,看旧日情分罢了。”

&ep;&ep;她话音一落,后面亲卫队压低声音憋着气,嘻嘻哈哈笑成一片。

&ep;&ep;“听见没听见没!先锋将又拽词了!”

&ep;&ep;还有年轻姑娘模仿地惟妙惟肖:“咳咳,都是将军赏识,看旧日情分罢了——噗嗤,哈哈哈哈哈哈哈!先锋将去了姑娘开的学堂上课,怕是只学会了这么两句词,一个字也没有多认吧!”

&ep;&ep;“嘘,小点声,当心先锋将听到了,回去罚你抄书!”

&ep;&ep;“抄什么?就抄将军赏识这四个字吗?”

&ep;&ep;又是一阵憋着气的嘻嘻哈哈。

&ep;&ep;自然,亲卫关起门来拆台,前面的莫文渊是听不到的。

&ep;&ep;莫文渊只见到人前的威风女将,忙客气道:“——是先锋将能力出众。”

&ep;&ep;刘招娣:“——是将军慧眼识英才。”

&ep;&ep;两个人相互客气间,车已经到了城门。

&ep;&ep;城门口排起长队,鱼贯检查身份名帖,刘招娣引着马车越过长长的队伍,径直到了城门跟前,对守门官兵道“去县衙通报,大小姐到了。”

&ep;&ep;官兵神情一肃,“是!”

&ep;&ep;“婆婆家住梁州何处?可要先送你?”

&ep;&ep;婆子早不敢出声。

&ep;&ep;莫文渊说姓莫的时候,她还想张嘴说好巧我们定国侯也姓莫呢,谁料一波一波的官兵就蜂拥凑了上来,都管这位姑娘叫大小姐!

&ep;&ep;“不用不用!老身就住城墙根底下,老身自己回家!”

&ep;&ep;婆子嗖地跳下车,动作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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