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褚天逸长长叹了一口气,他天性浪漫自由,不愿受约束,偏偏他们家老中青三代都是军队出身,家里对他管束极其严厉。
&ep;&ep;跑到安平县来插队,还是他偷偷瞒着家人在学校报的名,幸好自己机灵,不然高中一毕业,就要被打包送到部队里去了。
&ep;&ep;褚天逸正酸成一只柠檬精的时候,韩老太回来了,王国栋急急迎上去。
&ep;&ep;他想先和老娘说说自己的婚事,奈何褚天逸还在这里,他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先给自己老娘介绍了褚天逸。
&ep;&ep;韩老太看着褚天逸直乐呵,这老太太是个标准的颜控,就稀罕长得好看的人。
&ep;&ep;韩老太虽说娘家败落了,可烂船还有三斤钉呐,在一众穷苦乡下人里,还算有点家底。
&ep;&ep;穷得只剩下一条裤子的王国栋他爹王承嗣,当初能娶到韩老太做媳妇,全因他长得俊。
&ep;&ep;褚天逸这小模样就不说了,唇红齿白的,看得韩老太心花怒放,不停上下打量,连连夸赞:“这孩子长得好,比我家国梁还俊!”
&ep;&ep;等褚天逸表明来意,她和颜悦色对褚天逸道:“好好好,我给国梁做的单人被还没上过身,全新的,你拿去。省得再等几天了,晚上记得好好盖上,可别着凉了。”
&ep;&ep;褚天逸闻言乐颠颠地道了谢,就想再告王国栋一记黑状。
&ep;&ep;在他看来,王国栋全是吹牛,他家里他做主?
&ep;&ep;就算能做主,大概也都是些许小事,婚姻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跟爹娘商量自己来呢?
&ep;&ep;哪成想韩老太听了他的话笑眯眯地说:“对呀,我盼着这国栋成亲好多年了,好容易他现在愿意结婚,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婚姻是他的事,他想娶谁就娶谁。我可是不管这些,我只等抱孙子就行了。”
&ep;&ep;褚天逸闻言长大了嘴巴:“婶子您可真开明,您要是我妈就好了。”
&ep;&ep;气得王国栋直想给他一下子,上辈子你抢我媳妇的心我就不说了,咋得?这辈子认识了我娘你还想抢走我娘的心不成?
&ep;&ep;王国栋不理这个二杆子,拿出来了被子就要他滚蛋:“赶紧走吧你,还想等我请你吃晚饭?”
&ep;&ep;“国栋!怎么说话呢?”韩老太却呵斥儿子,转过头来对着褚天逸笑得温柔:“这孩子一个人离家千里百远的,爹妈也全不在身边,多可怜,晚上就在婶子家吃饭。”
&ep;&ep;褚天逸向来是个会顺杆爬的家伙,赶紧喜滋滋地道谢:“多谢婶子,今儿个我就尝尝婶子的手艺了。”
&ep;&ep;王国栋见撵不走这个死皮赖脸的家伙了,遂也就不再管他,只专注和老娘讨论自己的婚事,韩老太一听郭绒花同意了和王国栋处对象,也是大喜。
&ep;&ep;在她看来,这做父母的总是拗不过儿女,这门婚事只要郭绒花同意,那就算成了一半。
&ep;&ep;再说自己儿子也不差,高大魁梧,相貌端正,有担当会顾家,满小王庄甚至满朝阳公社扒拉扒拉,像自己儿子这么出色的青年也不多见。
&ep;&ep;不就是比女方大了几岁吗?优点足以补平了!自信心膨胀的韩老太无视了儿子这个缺点,开始和儿子细细商量各色细节。
&ep;&ep;自来熟的褚天逸也一头凑上去,时不时就要插嘴提建议。
&ep;&ep;看着和自己老娘讨论得热火朝天的褚天逸,王国栋心底泛起一阵隐秘的快感。
&ep;&ep;前世这个褚天逸就像一根刺,就像一块儿好不了的伤,长在了郭绒花的心上,被她护得紧紧的,连着她的心一起,谁都不能轻易碰触。
&ep;&ep;他带给郭绒花的是无尽的绝望哀痛,带给自己的是无边的嫉恨怨怼。
&ep;&ep;早已逝去的褚天逸就像一块儿阴云一样笼罩了他和郭绒花长达七八年的婚姻生活,他和这块儿阴云不停地争夺着郭绒花的心,最后因郭绒花的逝去而告终。
&ep;&ep;这场争夺战里,毫无疑问,自己是失败者。
&ep;&ep;王国栋看着褚天逸,得意地扯起嘴角,现在,失败者换人当了!
&ep;&ep;心情很好的王国栋甚至大度地原谅了上辈子的褚天逸。
&ep;&ep;韩老太最后决定就请本村的王尿罐做媒人,去郭家提亲。
&ep;&ep;说起这个王尿罐,王国栋还要叫上一声七爷爷,今年六十多快七十了,他本人目不识丁,但是为人却极有章法,从大王庄的嫡支到小王庄的旁脉,都对他尊敬有加。
&ep;&ep;韩老太请他出马,除了他德高望重之外,最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子嗣多。
&ep;&ep;乱世人命如草芥,韩老太自家,包括老王家,纵观整个村子,整个朝阳公社,整个安平县,哪家没有非正常死亡过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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