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她消息的日子,相柳只能靠心口的蛊虫去揣测,一场遥遥无期的“异地恋”,对她的欲念居然不敢有半分淡泊,反而偶尔脑补了种种她与其他男子的画面,那份渴望与羁绊愈演愈烈。

小半年了,她停止了为他制毒,相柳才发觉离开她手制的毒药,居然真的有种毒瘾发作的迷乱,他疯狂地想念着过去种种稀奇古怪的毒,渗入身体的感觉,他疯狂地想念每每借着形态各异的毒读取她日常生活的感觉,他疯狂地想念着她,那个灵力微末的家伙,就是深种在他心头的毒,见不到时,才晓得已然成瘾。

真的能戒掉她吗?

一个人在营帐里,相柳辗转不成眠。发觉自己居然也有孩子气的一面,他实在怕,她就这样将自己抛之脑后,所以偶尔夜班无事,他琢磨着,是否该让蛊虫给她传个消息。于是故意从案牍后起身时,一脚踢上了木案,没有使用灵力去控制,所以小脚趾瞬间疼到抽搐,相柳一边捂着淤血的脚趾,一边有些开心地想,她一定也感觉到了吧,哪怕只有十分之一的痛,她会担心自己吗?

得意地做完这一切,就像个情窦初开的懵懂少年,相柳躺在床上美滋滋地幻想,小夭今夜一定要满脑子都是自己。可才开心了一盏茶工夫,突然一个猛子从床头爬了起来,不对啊,若是对敌受伤,又怎会只伤及一根脚趾?被她感觉到自己小脚趾上的疼痛,也不知她会想成什么,堂堂大荒顶立拔尖的魔头,走路不留神而伤了脚趾头……这份幻想不但不伟岸,甚至有些无能……

相柳郁闷地环抱双臂重新又躺下,琢磨着,不然用薄刃给自己在胸口来这么一下?又唯恐疼痛与共,小夭会不会太疼了些,满脑子乱七八糟的想法连番浮现,这一夜,没睡好的只有相柳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