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姬……王姬您怎么了?”那婢女守着小夭,手足无措,不知平素淡定的人怎么忽然乱了阵脚,如没头苍蝇似的满街寻找着什么。

小夭蹲了才一会儿,似乎还是不死心,又转身朝着胡同另一头狂奔了几步,始终不回那婢女的问询,婢女便只能随着她在这条街上,六神无主的乱窜。相柳从她蹲在地上时,就觉得心口被锤击般的钝痛,她是在寻自己吧?所以连回答都无法回答,她寻不到是否就会回宫了?如果她乖乖回去,相柳觉得,今日便这么算了,或者明日想清楚再见一面?

她走出胡同之后,相柳不由地尾随而出,却发现她没返回宫中,而是站在离戎赌场门外,怔怔地盯着大门好一会儿,居然推门就走了进去。

她去那里做什么?她最是不喜那里的妖奴死斗,相柳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随着她也来到了离戎赌场的门口,门卫递给他狗头面具,他接了过来,也跟了进去。

赌场今日人头攒动,年末了,都想豪赌一场来个翻身富贵,相柳进入场中一眼就锁定了那个身影,她故意没戴狗头面具,坐在一个人气稀薄的角落,看上去与周遭的人气鼎盛格格不入,带着些寥落意味在一杯杯地饮酒,赌场的酒都偏烈,想必离戎族的老板恨不得那些赌徒喝个烂醉痛下赌资,这酒非常不适合女子多饮,相柳有些担心地看着小夭,她身旁的婢女甚至连劝都没劝,始终陪在一旁,似乎今日小夭的失态让她也不敢多言。

相柳正满眼担忧与责备地远远看着小夭,她举杯又饮,杯停在一个角度,手臂就僵了下来,相柳只觉得她的视线穿过自己的狗头面具,直直看进自己双眼,相柳退了半步,将整个人隐入赌场的一个琉璃墙内,琉璃光影扑朔迷离,立于其间,如悬浩瀚星河。

小夭几乎是用跑的,朝他的方向狂奔过来,那婢女甚至来不及跟上,或者,是接到小夭的示意没敢跟随。相柳看着她穿越人潮,几欲踉跄,却方向明确地奔赴而来,终于,定定地站在琉璃墙边,自己的面前。

然后,她停住了,那双期待又忐忑的圆眸一眨不眨地望过来,不敢开口。

她这个样子总是令自己心里发疼,相柳忍不住开了口,“你追了我这么久,所为何事?”

小夭迟疑了,那声音也不是相柳,容貌也不是相柳,是自己错认了吗?她不死心地喃喃着,“你不认得我吗?”

相柳故意俯身,一副轻佻的模样凑近她的脸,仔细地看了一阵,吹了声口哨,“若我认识你,应该不会忘记。”只是凑得那样近,心底的人近在眼前,相柳也几乎心跳失控,他堪堪将欲念止在尚未泛滥的一线,抽身,急于离开。

今夜发生的一切都有些失控,也许是小夭的失态,连带着让他心口的蛊虫也鼓动起异样的情潮,相柳觉得此刻自己需要冷静一下。

但相柳立刻也便意识到,自己似乎只要对着她说谎,总喜欢做出一副轻佻浪荡的样子……

果然,他刚要跨出一步,背后的人儿却笃定地喊他,“相柳,我知道是你,别装了!”趁他一个停顿,一只小手攀上他衣袖,死死握紧一角,怎样也不肯松手。

执拗得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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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4大荒犟驴cp终极对决!胜负难料!

可笑极了!

小夭孩子气地妄图以一只不肯松开的手,留住一位灵力在大荒数一数二的魔头。

而更为可笑的是——

那位打遍大荒未逢敌手的九命妖怪,此刻被个灵力微末的女子拽住衣袍一角,居然就无法脱身了……

到底,谁才是那个可笑的家伙?

相柳绝对有一百万种方法甩脱她的手,可是,相柳心中有一只弱弱的蛊虫,却发了狠地拼命躁动起来,似乎在对他叫嚣,若他胆敢甩开这个人的手,若他令眼前的人伤心难过,若他哪怕让这个放在心尖儿上的人掉一滴泪……自己就与他拼了!

相柳只觉得心乱如麻,紧攥着他衣服的那只手又瘦又细,指节因为用力而透出淡淡青白,似乎他只肖多用半分力气,就会断掉似的,所以他原地挣了几下,口中威胁着,“放手!不然休怪我不客气了!”但其实并不敢太过用力。

“那你就别客气!反正我痛了你也会痛!”那只揪紧的手坚定而固执,就像它的主人一样,虽弱小却执拗得很。相柳稍微没收住力道,在一次小小挣扎后,只觉得她的指尖微微松动,相柳心中一惊,却不敢再用力。

真是输给她了。相柳近乎认命地自嘲着,又觉得认输的心情居然带着些畅快。他取下狗头面具,恢复了自己的真容。装出一副受不了她的表情,相柳用无奈的语气问道,“西凌姑娘,你究竟想怎样?”

然后,相柳看见了她的那双眼睛中,与自己同样的彷徨与迷惑,小夭似乎也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强行将人拦住,一切,似乎都只是一种本能。气氛尴尬起来,相柳将无可奈何的戏份演了个十足十,一时也不能软化,而小夭真的想不出自己拦住他之后的任何打算或者举动。

他们之间到底还有什么事需要做?到底还有什么可以拿来做个借口?小夭张口结舌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情急之中,心绪连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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