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郑玉磬的声色严厉了许多,把枕珠唬了一跳,她倚靠在软枕上,黛眉如画,中心微蹙:“张氏当初大概也是这样想我的,你是要我学她吗?”

&ep;&ep;当初的张贵妃大概也以为她不配侍奉皇帝,想尽办法除去她,尽管她除了因为生得美这一条罪过,从来不曾蓄意勾引过圣上。

&ep;&ep;“奴婢没有这么想过,”枕珠辩解道:“娘子是圣上最宠爱的人,可她不过是东宫的一名宫人,还是废太子身边的,哪能和娘子这般的国色相提并论……”

&ep;&ep;“圣上幸过的人,今日便该得了旨意册封位份,说不得还要到立政殿或是锦乐宫参拜,你瞧瞧你说的是什么话?”

&ep;&ep;郑玉磬面色冷淡,但声音却放低了:“我原本便不想侍奉圣上,难道还不许圣上去找别人吗?”

&ep;&ep;她从前没有留心到圣上喜欢的原来是这一款宫人,如今圣上有了合心意的女子,她能松一口气才是真的。

&ep;&ep;“圣上宠爱她,倒是我的福气,”郑玉磬懒洋洋道:“便是她能长久得宠,我也没什么好嫉妒吃醋的。”

&ep;&ep;不过若是这姑娘真的能盛宠不衰,她倒是会生出许多惆怅,但凡这女子能早些被东宫送到御前,圣上也不会将心思打到她的身上,她更不会家破人亡,东宫也不会被废,皆大欢喜。

&ep;&ep;“圣上原本就是嫔妃无数,性情凉薄,又丝毫没有羞耻之心,否则怎么会对我用强?”

&ep;&ep;尽管道观里那场疯狂且禁||忌的不堪已经过去了许久,但郑玉磬每每提起来的时候语气里的恨意仍然不减,原本含情的眼眸渐渐盈泪。

&ep;&ep;“你以为圣上是什么好人,他又把我当作了什么,难道这便是真心爱我吗?”

&ep;&ep;天子好色无度,她身孕初期两人皆不知情,每一回圣驾临幸都叫她胆战心惊,她害怕有孕,都要吃两颗避子丸才能安心,以至于岑建业每每为她诊脉,都唉声叹气。

&ep;&ep;如今她借着这个孩子避开了数月临幸,那些虚凤假凰的事情只有内侍才会觉得满足,本来就是因色而起,哪来的许多深情,圣上便是面对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也想换个口味,忍不住只是迟早的事情。

&ep;&ep;“那娘子为什么要给圣上绣香囊?”

&ep;&ep;枕珠目瞪口呆,她百思不得其解,“从前三殿下求了您好久,还把何充容的遗物给了您做交换,您才肯动针线,三殿下还欢喜得像什么似的……”

&ep;&ep;“你少同我提他!”

&ep;&ep;郑玉磬知道枕珠对昨夜之事尚不知情,但种种带有屈辱的欢愉,皆是因为萧明稷而起,她现在最不愿意听到的便是这个名字。

&ep;&ep;他自己羞辱她还不够,还要让一个阉人欺负她?

&ep;&ep;“这是怎么了,今晨这样热闹?”

&ep;&ep;圣上听锦乐宫的人说起贵妃早膳只用了几口,面色也不好,虽说同显德随口笑了她小孩子脾气,但心里总归放心不下,连早膳都没有用便过来了。

&ep;&ep;然而他刚刚步入内殿,便听见郑玉磬同枕珠发脾气,不觉怔了怔,随口笑道:“是谁惹恼音音了?”

&ep;&ep;还不等郑玉磬说些什么,圣上又道:“宁越是怎么惹恼了你,锦乐宫的掌事竟然在外面跪着,说是贵妃发了怒,若音音不开口便不起身?”

&ep;&ep;第30章晋江文学城独发

&ep;&ep;“圣人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宫人也不知道通传一句?”

&ep;&ep;这个时辰圣上不是在议政就是该起身演武,郑玉磬没有料到圣上会过来,而外面的人连通报都不知道通报一声,她极快地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笑着问道。

&ep;&ep;她不许宁越入内侍奉,找了个不疼不痒的理由不要他近身,但是却没有做到这么明显,没想到他会如此一副可怜作态。

&ep;&ep;“不过是嫌他手脚粗笨,梳头弄疼了我,叫先在外面伺候。”郑玉磬抱怨道:“这般可怜做给谁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说了多重的话,要是总这样矫情,锦乐宫这处小庙可留不得他了。”

&ep;&ep;圣上瞧她面上情绪收拾得快,可一张芙蓉面上粉黛未施,显然是憔悴了。

&ep;&ep;就像显德说的那般,贵妃再怎么蕙质兰心也是个女人,总会有些女人嫉妒的毛病。

&ep;&ep;宁越是显德从内侍省选出来的,从未伺候过任何嫔妃,总归是比旁人放心一些,但一来他作为耳目时不时会向紫宸殿传递些贵妃的消息,他的音音怕是也察觉到了,二来昨夜之事恐怕也叫音音拈酸吃醋了,免不了迁怒下人。

&ep;&ep;“朕惦记你和咱们的孩子,便过来陪你用早膳。”

&ep;&ep;圣上吩咐枕珠拿了东西下去,怜爱地亲了亲她的面颊,“你如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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