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桓峥这话倒是没说错。那些人牙子从来不是什么善心的主,手底下的女娃不是卖了做妓,就是给人当一辈子奴婢。
&ep;&ep;有福气的还能被人赎身养做外室,或是爬上郎君的床做个通房侍妾,福浅的大概熬不过两三年就撒手人寰,万不能有那个运气活到现在,且还活得有模有样。
&ep;&ep;这么一想,萧子鱼也就不再去在意那个女人,倒是随口又揶揄了桓岫几句。
&ep;&ep;“我还当他桓仲龄这是一辈子都要为个死人守身如玉了。没想到,在番邦这么几年,终于开了窍,知道在身边留人了。”
&ep;&ep;桓峥应道:“阿兄和那个婢女之间,也没多少情爱。若要说守身如玉,也都是永安那些世家子弟们谈笑的话。要知道,那婢女代嫁的时候,才十一岁,就是个比同龄人长得更高挑一些的小女娃。”
&ep;&ep;“小女娃又如何。”小女娃也令他桓仲龄与家中长辈发生争执,一怒之下出使番邦去了。
&ep;&ep;提及此事,桓峥免不得叹几口气。
&ep;&ep;“此事倒是家中长辈一时失手。若是父亲当时没有将阿兄打成重伤,卧床不起,母亲没有要挟那婢女,逼她一死,阿兄也不会和家里生了间隙,伤好后就向陛下求来出使番邦的差事。”
&ep;&ep;桓峥说得惋惜,萧子鱼却只当是件趣事,听听也就过了。
&ep;&ep;待到乔都护回来,萧子鱼随口又问了句:“我与桓长史自幼相识,如今我已儿女成双,听闻他仍是独自一人,免不了觉得惋惜。不知乔都护可能为他在此地觅一锦绣良缘?”
&ep;&ep;萧子鱼所说合情合理,甚至听着还颇有几分至交的味道。
&ep;&ep;乔都护能在此地任职多年,自然不是寻常武夫那般只知打打杀杀。
&ep;&ep;瞧见萧子鱼脸上神色,他捋了捋胡子,敷衍道:“如此,我定会让内人帮忙留意。”
&ep;&ep;乔都护这么说,萧子鱼心头发笑,正要开口,见他身后的仆役张了张嘴,当即问道:“你想说什么?”
&ep;&ep;那仆役应道:“桓长史上回来时,倒是与宋娘子处的不错。宋娘子认识的人也不少,不如大人请宋娘子帮忙牵线,兴许能为桓长史找到中意的……”
&ep;&ep;“咳咳咳——”
&ep;&ep;仆役话没说完,乔都护一阵咳嗽。
&ep;&ep;他吃了一惊,看清萧子鱼只差写在脸上的“有趣”二字,心里咯噔一下,后知后觉自己说了太多的话。
&ep;&ep;“宋娘子是谁?”
&ep;&ep;萧子鱼说着又意味深长地看向乔都护:“难不成是大人认识的哪位娘子?”
&ep;&ep;他说的有些暧昧,显然是将仆役口中的宋娘子误以为是妓馆的鸨母。
&ep;&ep;“宋娘子是安西都护府辖内,关城的一名仵作。”
&ep;&ep;“女仵作?”
&ep;&ep;萧子鱼略有些吃惊。
&ep;&ep;乔都护只知他来此地没多久就抓了一人,却也不知抓的是何人,见萧子鱼问起宋拂一脸的兴趣,怕他另有目的,便只捡了寻常的内容讲。
&ep;&ep;只是,当乔都护提到宋娘子有位认的干亲在关城书院任教,对方的神色登时变了变。
&ep;&ep;“都护大人。”萧子鱼忽然笑,眼角眉梢都带着喜色,“你可知我抓了何人?”
&ep;&ep;乔都护摇头。
&ep;&ep;萧子鱼略略抚了抚自己的下巴:“我抓了一人,正与这位宋娘子关系非同寻常。”
&ep;&ep;他说着带着桓峥等人,径直去了府狱。
&ep;&ep;安西都护府狱多年来关押的多是些作奸犯科的恶人。
&ep;&ep;因是武将执掌,此地想来阴森恐怖。便是常年在此地做事的狱卒,每日轮值时,仍不免觉得脊背生寒。
&ep;&ep;而那些犯了寻常小事的人,则大多被关押在别处,倒是免了将人吓出毛病来。
&ep;&ep;萧子鱼抓回来的人直接被关进府狱中,也无人审问,就那样关着,连口水也无人敢送。
&ep;&ep;桓峥跟着萧子鱼进了狱中,只觉得遍体身寒,还有腐臭扑面而来。
&ep;&ep;萧子鱼始终没有说话,然而眼角眉梢的喜悦却是藏也藏不住。
&ep;&ep;他不懂萧子鱼到底在高兴什么,直到跟着走到了一间牢房前。看见那端正地坐在牢房内,背对着他们的男人,桓峥忍不住顿住了脚步。
&ep;&ep;“虞文行。”萧子鱼轻笑。
&ep;&ep;他向狱卒拿过钥匙,打开了铁锁,迈步走进牢房,就那样施施然站在了男人的背后。
&ep;&ep;“虞文行。”萧子鱼弯下腰,似乎对于男人此时此刻仍旧保持着镇定感到略微诧异,“或者说,吕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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