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悯从心底不想当“吃”完第二天提裤子就走的人,奈何请的五天假早就结束了。
清晨天还黑着魏悯就起了,她轻手轻脚穿上衣服,将被角给阿阮掖好。
借着窗户透进来的微弱光亮,魏悯能看到阿阮缩在被子里正睡的香甜,半张脸埋在被窝里,只露出一个头顶。
魏悯撑着胳膊,低头轻轻在他发顶吻了一下,起身出去,到院子里打了桶水洗了把脸,冰凉的水冻得人哆嗦,但却清醒了不少。
舀两勺凉水放锅里,魏悯从夫子给的那篮鸡蛋里摸了一个放入水中,又往笼屉里热了几个窝头。
天还没亮,屋里也没点灯,魏悯坐在灶台前烧火,看着锅底烧的噼里啪啦的干柴,心里在盘算着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她如今都已经成家了,定然不能让姐姐再养着,而阿阮那么瘦,她也舍不得他做什么活。
自己如今虽然还在书院里念书,但倒是可以找点别的活赚些闲钱。
地里的稻子已经种下了,等收成的时候留些钱考乡试,其余的补贴家用,如果能有剩下的就给阿阮扯些布料做两身新衣服。
他嫁给自己什么都不图,她想尽可能的对他好点,再好点。
锅底火烧的旺,没一会儿水就开了,隔着锅盖都能听到锅里鸡蛋在水中咕嘟翻滚的声音。
魏悯用烧火棍将锅底的火拨小了些,又添了把软柴火,这才抬头看了眼外面,此时天才刚蒙蒙亮。
魏悯洗了把手,掀开帘子进了里屋,坐在床沿轻轻喊阿阮。
若是平日这个时候阿阮就该醒了,但昨晚折腾的有些晚,身子也有点乏,就一觉睡到现在。
听见魏悯唤自己,阿阮迷迷糊糊的动了动身子,咕蛹了两下才将毛茸茸的脑袋从被窝里露出来,艰难的睁开眼皮露出一条缝看她。
魏悯见阿阮实在困的厉害,就低头亲了亲他的眼皮,让他闭上眼睛听自己说话,“我今个该回书院了。”
魏悯这话才刚说完就见阿阮怔了一下,随后挣扎着半坐了起来,睡眼朦胧的看着她,反应有些懵。
——怎么,怎么就要走了?
魏悯看出他的疑惑,说道:“我就跟夫子告了五天的假,昨天已经晚了一天,今个说什么都该回去了。”
阿阮抿了下有些干涩的嘴唇,垂下眼眸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后伸手掀开被子就要起床,手跟魏悯比划一个吃饭的动作。
——那我起来给你做饭。
魏悯伸手将阿阮一把又按回床上,拉过被子盖在他身上,“天还早着呢,你再睡会儿。饭我做好了,用火温着呢,等你起床正好把锅里的热水舀出来洗脸。”
魏悯摸了摸阿阮热乎乎的脸蛋,柔声说道:“你在家照顾好自己,若是缺了什么东西你就跟大姐说,别苦了自己。”
阿阮抿了抿色泽浅淡的唇瓣,将手从被窝里伸出来,覆在魏悯摸着他脸的手背上,用脸颊蹭了蹭她的掌心。
魏悯心底一片柔软,目光自然而然的柔和下来,拇指指腹摩挲着阿阮的脸,低声说道:“我一个月后放假,你在家等我回来。”
书院里也有不少学子是不住在书院里的,但她们的家就在县里,来回路程很近。
如果魏悯不住书院,每天来回就要折腾两个时辰。再加上她以前和姐姐姐夫住在一起,常在家里住也不方便,所以魏悯干脆就住在书院里。
落羽书院每个月给学子放三天假回家,探亲也好休息也罢,每个月就只有那么三天的假。
魏悯一想到自己撇下刚成亲的夫郎,一走就是一个月,心里顿时有些不是滋味,怪舍不得的。
阿阮心里也不好受,但他勉强扯出笑脸好让妻主放心,免得她一边念书一边还要担心自己。
魏悯走之前,到底是没忍住低头抿了抿阿阮的嘴角,含住他的唇瓣狠狠亲了一会儿,直到把阿阮那张色泽浅淡的唇吻的鲜艳欲滴才恋恋不舍的松开。
阿阮的手臂不知道何时搂在了魏悯脖子上,等两人唇瓣分开时他还没回过神,眼神朦胧的看着面前的妻主。
魏悯知道不能再亲了,否则肯定把持不住。她抬手将阿阮嘴角的水泽抹去,说道:“我走了,你再睡会儿。”
阿阮怔怔的松开搂着魏悯脖子的手臂,见妻主要走,立马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眼里的朦胧情.欲慢慢褪去,一层薄薄水雾渐渐涌上来。
阿阮鼻子又热又堵,低着头抱着怀里的被子,忍了好一会儿,眼睛最终还是不争气的流下泪水。
不舍的情绪萦绕在心头,驱使着他出去。
阿阮咬住嘴唇,跟自己讲道理。
妻主是要做大事的人,怎么能为了儿女情长耽误了学业?若是自己出去送她,误了妻主回书院的时辰,肯定会惹得夫子不高兴。
道理阿阮都懂,可他心里就是难受。
阿阮干脆往床上一趟,拉过被子一把将自己的头蒙住。被窝里还有妻主身上的温度和气味。
魏悯从锅里拿了两个窝头,挨个掰开,往里面夹了点咸菜,就这么边走边吃。
从青禾村到县里的路不算难走,除非下雨天被驴车祸祸过才会显得泥泞不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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