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洛婚事后没几天,魏悯就带着阿阮和两个孩子回京了,不是不想在家里过年,而是皇上病重,朝中怕是要有大事发生。
果不其然,魏悯前脚刚回到魏府,后脚宫里殿中省就派人来请左相进宫。
魏悯换官服的时候,阿阮莫名有些担忧的握住她的手,怕皇上临死前不安生,闹出什么事儿来。
皇上自从病重,整个人就性情大变,魔怔了不少,阿阮实在是放心不下。
魏悯笑着将夫郎揽入怀里,借着这个亲密的姿势跟他小声咬耳朵,“朝中尽在太女的掌控之中。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晚上我若是回来晚了,你就早点睡,舟车劳顿一路也累了,别等我。”
魏悯松开阿阮,抬手给他将脸颊边掉落下来的碎发挽到耳后。
魏淼迈着小短腿进来时,看见爹娘正在抱抱,也支棱着短胳膊朝魏悯抬手跑来,“娘,淼淼也要。”
魏殊跟在他后面,仰头看着两人。
魏悯蹲下来,将两个孩子一左一右的揽入怀里,交代道:“晚上娘要是回来晚了,你们记得叮嘱爹爹早点睡觉。”
见孩子们乖巧点头,魏悯这才出府进宫。
路上,殿中省派来的人瞅了个空挡,低声跟魏悯说道:“昨个,冷宫里的那位想尽法子见了陛下一面。”
关在冷宫里的就一位,曾经的榕贵君,废太女的生父。
魏悯皱眉,问道:“太女怎么说?”
那小侍弓腰说道:“太女说随他折腾。”
三言两语中魏悯已经将情况了解的差不多了,当下没有再问,进宫后也是低眉顺眼的。
蒋锟钧身子半瘫躺在床上,嗓子里像是卡着东西,含糊不清的问,“魏悯到了吗?太女呢,去哪儿了?”
蒋梧阙已经治好了双腿,就站在床头边,听她喊自己,就撩起衣摆坐在床沿,俯身道:“母皇,我就在这儿呢,哪儿都没去。”
蒋锟钧喘着粗气,瞳孔发散,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没去北疆吗?”
“封家母子权力过重,且在北疆多年未曾回京,怕是有异心呀,”蒋锟钧拍着蒋梧阙的手说道:“朕本打算给封家独子随意找个妻主嫁了,把人留在京中……可老八非要娶他,你看如何啊?”
听到这里蒋梧阙微微眯眼,看见蒋锟钧是把她当成废太女蒋梧雍了。
她垂眸,勾着唇顺着皇上的话问道:“母皇觉得该如何?”
蒋锟钧摇头叹息,“朕也不忍心啊,她也是朕的女儿……”
蒋梧阙嘴角笑意变淡眼神微冷,可您最后,在解决潜在的威胁和女儿之间,还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前者。
蒋锟钧轻阖眼皮小眯了一会儿,又有些不耐烦的问道:“魏相还没到吗?”
魏悯正好进来,忙过来行礼,扬声道:“微臣魏悯,见过陛下。”
蒋锟钧深深的喘了一口气,气音不稳的问道:“魏悯,你是朕一手培养出来的,你对朕感激吗?”
魏悯垂眸,应道:“自然是感激的。”
蒋锟钧一连说了三个好,“那朕找你借两样东西,你可给?”
魏悯眉心一跳,莫名觉得心里揪着,没有满口应下,而是小心问道:“您要什么?”
“朕要你那一对儿孩子。”
此时殿内只有殿中省、蒋锟钧母女和魏悯四人,蒋锟钧此言一出,整个大殿都安静了下来,静到连呼吸都屏住了。
魏悯垂眸,长睫浓密,在眼底投下一扇阴影,遮住眸中情绪。
蒋锟钧眼神带着癫狂,声音都有些激动,说道:“朕找人算过了,说朕的身体,需要童男童女的心入药。这童男童女需是龙凤胎,其母位极人臣,如此的药引才是上品……朝中文武百官,能符合这两条的,只有你魏悯家的那对儿孩子了。”
魏悯垂在身侧的手指紧握成拳,没有说话。
蒋梧阙倒是问道:“母皇,给您算过的那人,怕是冷宫里的那位吧?”
殿中省勉强扯了扯嘴角,低声劝道:“陛下您岂能听信这些东西?哪里有用心脏入药的?那分明就是邪术巫术啊。”
蒋锟钧现在根本不在乎这些是什么术,她想要的不过是活着。
久久不见魏悯出声,蒋锟钧心急的问道:“魏悯,你可愿意?”
“若你同意,朕封你为王,将来美人封地都有,孩子也会再有的。”
“你怎么不说话?是忘了朕对你的提点重用了吗?”
“朕告诉你,朕刚才只是在询问你,朕其实在召你进宫时,就已经派人去了魏府。”
魏悯猛的吸了一口凉气,只觉得浑身血液瞬间凝聚成块,通体发寒,“阿阮。”
蒋梧阙忙冲魏悯摇头,说道:“阿禹亲自镇守宫门,今夜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能从宫里出去。”
她垂眸对蒋锟钧道:“母皇怕是忘了,如今这宫里,说的算的人,是我。”
“母皇您从小就偏心蒋梧雍,无论女儿曾经做的多好,你都是一脸遗憾的说可惜了,是个瘸子。”
“可我若是不瘸,我父后怎么能护我平安长大?”
“北疆一行看似是蒋梧雍用计,其实是我自己想去而已。”
“母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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