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老爷,章夫人,我今天是来谈正事的。”

“本来儿女婚事,讲究父母之命,小侄本不该轻易退了先考定下的亲事。”

“但既然令郎不喜家妹,我宛家也不是强人所难之人。”

“这亲事我看还是退了吧,之前下定的彩礼,我今日也带来了。”

“贵府管家清点一二,这门亲事便就此散了吧。”

“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贤侄,这事还是再商量商量吧。”宛子阳听这声贤侄十分不爽。

自己是从一品的郡王,原本两家有亲,自是不讲究这些。

可如今,他的混账儿子做出了这等事,还一口一个贤侄?谁给他的脸?

宛子阳冷了冷脸色,媒婆识相的递出了章汾义的庚帖。

“这事不用谈了,大家都是要脸要面的人,话不说破是为了给彼此留面子,希望章老爷懂。”

宛子阳起身便走,媒婆紧跟其后。

进章府救火的宛家小厮此刻已经整齐的立在了章府外面,看见主子出来了,赶紧跟着回了府。

章府最后还是认命了,派小厮将门口齐排排摆着的彩礼抬回了府。

隔日,向来刚正的赵御史便参了章家一个治家不严。

平时与庄王交好的官员,也一同附和。

章父受令贬去了江州,任了一个从七品判官。

章家倒了,章父再没机会升迁了。

给庄王一个面子的人,都不会让这章家有翻身的机会的。

宛矜玥为自己的姐姐解决了一个混蛋准夫婿,还搭上了栎阳府乞儿头头的关系。

稳赚不赔,就是经常半夜让云媱去盯梢,身子有些吃不消。

连日来的合作,宛矜玥已然知晓了乞儿的名字,沈开济。

沈开济愿意帮她,可是这跑腿费,让宛矜玥发了愁。

一个尚未出阁的郡王府姑娘,一月的例银是五两。

五两买成大米,是崤东一个普通农民六口之家一年的口粮。

但用来养这栎阳府成百上千的乞儿,可就费劲了。

宛矜玥第一次觉得自己好穷。

贫穷的宛矜玥最后还是拿出了些私房钱,给沈开济的姐姐沈心诺,在栎阳城郊赁了一个小院子,又派了白夏前去照顾。

颇有心事的宛矜玥正在栎阳城中,闲逛着。

她在想自己做点什么生意,才能快速赚些钱。

已经入了冬的栎阳,有些冷,街上行人少了许多。

宛矜玥披着披风,手里抱着暖炉,倒也没觉得冷。

云媱这些天,打探消息累坏了,此时正在她脑中安静的休息着。

哒哒的马蹄声响过。对面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钱天和,清秀的面貌,举止却带着几分傻气。

“宛三姑娘。”钱天和穿着一身戎装,牵着白马。

“钱公子。”宛矜玥淡淡一笑。

“宛三姑娘可否赏脸一同吃杯茶?”

宛矜玥微微点头,跟着钱天和进了东市一家茶馆的雅室。

大盛朝到了如今,对女子出门并不拘束,未定亲的男女也是能在茶馆之类的地方同饮的。

但对定了亲的女子就不同了,除了堂亲,其余异性皆要保持距离,特别是在正式的宴席。

茶馆雅室内,暖炉烧得正旺,宛矜玥解了披风,递给了身旁侧立的青兰。

“钱公子这是刚从外地回来?”

“是,我去了一趟澧江沿岸剿匪。”宛矜玥闻言一愣,微微皱了皱眉头。

“事情还顺利吗?”

“挺顺利的,可是我盘问过俘虏,他们在中秋前,并未在澧江劫过大船。”宛矜玥心道不好。

“我怀疑先考之死,另有原因。”话语一出,宛矜玥便有几分不淡定。

“钱公子还是忘了今日所言吧,以后也不必再提。”宛矜玥敛了情绪,安静的喝起了茶。

钱天和想了又想,终于明白了宛矜玥的意思。

原来宛姑娘早就知道,看来这次剿匪,又没能讨她欢心。

钱天和面上浮起几分失落。

一壶茶已然喝完,宛矜玥起身告辞。

这一次的钱天和,总算可以不红脸的说出“宛姑娘,我送你。”

这次宛矜玥,并未拒绝。

东城集市上,一个身穿桃色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袄裙的女子正和旁边的男子热络地说着什么。

刚出茶馆的宛矜玥,第一眼便注意到了粉衣女子。

那是个极好看姑娘,比宛矜玥高了大概半个头,可能与宛矜岚年纪相仿。

这便是栎阳第一美人姜梓悦吧。

上次的赏菊宴,只有极少数贵女缺了席,其中便有这姜梓悦。

那粉衣女子,冲这边笑了,宛矜玥身为女子都有几分动容。

她有些好奇钱天和的反应,只见钱天和正定定的看着自己。

宛矜玥的脸突然就有几分热。

看我作甚,我又没有这姜姑娘美。

“表兄。”长得美的姜姑娘,声音更美。

这木头是姜姑娘的表兄?远房的吧,一点都不像。

“宛姑娘,这是我表妹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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