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恪请李正旺去湖州酒楼吃饭之事,巴不得昭告天下了,吴张两家自是第一时间便收到了消息。

之后,张家当家人张德元亲自登门,找上了吴家。

因之前儿女亲家的事儿,张家在吴家面前便一直处于尴尬中,张德元年纪虽与吴永寿父亲差不多,但在吴永寿面前一直都直不起腰来。

吴永寿也虽与往常一般,唤张德元一声世叔,但态度异常冷淡。

若非两家的利益牵扯在一块,恐怕早就已经分道扬镳了。

“新来那什么江宁侯请了李正旺去湖州酒楼吃饭之事,贤侄应该已经听说了吧?”张德元问道。

张家能收到的消息,吴家肯定也收到了。

吴永寿用鼻子哼出了一句,算是知晓。

张德元则又继续追问,道:“具体说了些什么,贤侄可收到消息?”

两家的实力相仿,张家没收到,吴家又岂能收到?

“没有,江宁侯所带护卫把控着雅间,就连酒楼上菜的伙计都靠近不了,世伯收到了?”吴永寿问道。

都没收到实属正常。

陈恪要的就是让他们猜忌,怎会给他们留出空隙让他们把消息打听走。

“没有嘛。”听吴家情况与自个儿家差不多,张德元放心了一些,往椅子上一靠道出了一声。

就是这样,同等地位之下利益也相同的时候,宁可双方都不获利,也不希望有一方强于自个儿。

就像这个事情,张家没收到消息吴家却收到了,那可就显得吴家的实力强过张家了。

很明显,这并非相持平两家愿意看到之事。

“我们存粮之处李正旺也知晓,他若是说了,那岂不是都得落在官府手中,我看还是得尽快把那些粮送出去。”

说着,张德元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粮食送出去,银子挣到,自然也就放心了。

在这点儿上,吴永寿是赞成的。

吴永寿也道:“是应该及早送出去,再去与外面联络一下,定一个时间分批送走。”

送走倒是可以,但总得有人接收才行。

“行吧,那我找人再去联络。”张德元道。

一般都是张德元负责联络,据攀论,张德元还与张士诚有些亲族关系。

因而,张德元自是也与张士诚那些余党也能亲密些。

但,吴永寿与张士诚这些余党也是有联络渠道的。

再亲密,碰到利益关系都不能全信,张士诚那余党也不会把宝全放在张德元身,自是会再弄些渠道的。

而吴永寿也不会全信张德元,自是也要促成自己的渠道。

双方一拍即合之下,吴永寿单独联系渠道自是也就促成了。

就在张德元负责联系张士诚余党之时,陈恪已请李正旺吃了好几顿酒了,至少一天一趟。

这几天李正旺与陈恪见面的次数,比与自个儿老婆见的次数都多。

几顿饭吃的,吃的李正旺心里没底,吴家张家介意颇深,也越发着急。

其实,从始至终陈恪都不曾询问过任何问题,每顿饭除了吃饭有的没的的闲聊,再没说过任何事情。

而且聊天的这些内容杂乱无章,天南地北的什么都有,完全无法从之判断出有用的信息来。

陈恪就没想从之传递出什么消息,当然是杂乱无章的很。

许是因此,吴家张家与李正旺的关系变得异常紧张,也颇为微妙。

当前李正旺是没说出他们藏匿粮食的地点,不代表将来不会说。

一旦泄露,那他们的损失可就大了。

之前,吴家张家马上就要水火不容,但李家与吴家与张家还算勉强能合得来,现在李家头上贴上了随时叛变的标签,三家相互怀疑,相互敌视的种子已经逐渐开始萌芽。

这些东西放在明面,私下里就可再做些其他的了。

而早在陈恪频繁请李正旺吃饭的时候,道衍私下里则已找上了张明财。

张明财赌色均沾的毛病依旧没改,整日不是流连于青楼就是往返于赌坊中,家里生意上的事情基本不管。

唯一要管的时候,也就是在手里没钱之时。

十几年时间不知为多少女人赎过身,每次赎身都闹着要娶人家,可没等多久,喜新厌旧,有了新欢后,就把人家弃之如弊履。

多年以来,不知有多少女人闹上过门,也不知有多少女人为之自杀。

道衍化作得道高僧,在街上与张明财来了个偶遇。

一见面竟惊呼称张明财有大富之像,将来必定可腰缠万贯的,只可惜今世欠了情债,若此债偿还不来,今世不仅不会腰缠万贯,少则遇赌逢输,多则倒霉成行瘾,最后怕是喝口凉水都会塞牙。

道衍长得就是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他说几句这般神神鬼鬼的东西,就是无神论者心中都会打鼓的。

继而道衍又说出几个青楼女子的名字,这些女子中有几个曾为张明财自杀过,也有几个被张明财赎身后又被抛弃,不得已又回了青楼的。

像那种花魁,只要不嫌弃背后金主,有的是人争着抢着有人纳入府中当小妾的。

一般女子可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没有人养活,她们连吃喝都会成问题的。

若本来就没人赎身也就不报希望了,可赎了身,却又无奈又回了青楼,对张明财岂能不恨。

当然,刚开始张明财肯定是不信的。

随着,张明财赌桌上几次都输了个精光,心中越发对此事越发有些隐隐约约的起疑了。

心中起疑,道衍埋进去的种子也就开始生根发芽了。

时候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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