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达,曾为张士诚幕僚,在平江被攻破后,出了海。

之后,一批与他同病相怜,皆曾在张士诚麾下为官,亦或者是投奔于张士诚,一时半会暂未任职的士子抱团取暖,推举他做了大都督。

旨在反攻大明,给张士诚报仇。

可惜,十七年过去,当年意气风发,激情满怀的一群青壮,皆以年将半百,甚至不惑,再无当面反攻大明的激情。

何达一上来便自报了家门。

何达自报身份后,汤和随之微微一笑,道:“何军师大名如雷贯耳,早在当年与张士诚在平江之地开战时就曾听闻过,可惜平江陷落,只寻到了张士诚,却不见何军师,陛下还曾下旨多方寻找,可惜遍寻良久,始终不见踪迹,最后只能作罢,原来何军师是去了海外了啊?”

找是找过,但却并非如汤和所言那般大费周章。

大明建国之初,要做的事情很多,可分不开身单独去寻某一个人的。

只要他别出来兴风作浪,弄出什么事情来,跑也便跑了吧。

汤和出言,何达出言道:“过去之事,在下愿听发落,今日在下前来是有个事情想要与信国公江宁侯合作。”

何达既找上门来了,其用意已是极为明显。

只要与汤和的意见一致,陈恪还是会顾忌汤和的脸面的。

因而大多数时候,是要由汤和先开口,汤和先做主的。

何达出言后,也是由汤和回道:“哦?是吗?怎么合作?说来听听。”

汤和开口后,何达紧接着才又道:“当年去往海外的那些人随着年纪增大,回来的心思越来越迫切,十几年过去,他们的高堂很多都已不在人世,孩子也长大,他们只想能与亲人团聚,请信国公江宁侯能给他们这个机会。”

元末乱世,徭役严重,好多人隐匿户籍的人很多。

且又不是老朱的地盘,到底有哪些人出海了,根本就无从查起。

所以,那些出海之人的家眷基本都不曾受过牵连。

何达开口,汤和与陈恪相视一眼,这才回道:“你这要求,我怕是做不了主,还需与陛下请旨。”

这可是真正的张士诚余党,陈可儿即便有老朱许以便宜行事的特旨,也在此事上做不了主的。

赦免与否,那还得是老朱来定的。

“这个是自然。”徐达很通情达理。

随后,又道:“他们曾做过官的寥寥无几,大部分皆是些一般士子。”

张士诚占据江南之地,物产丰富,粮草充足,日子自是要比老朱那里好一些的。

投奔过去的士子肯定是不会少的。

其实,这些人大多与张士诚一样没什么大志,只偏安已一时,把当下日子过好就成了。

但凡为博个功名的,就不会跟着张士诚了。

这样的人虽说是张士诚的人,却并未真正与大明交过战,赦免了他们倒也不是不行。

不过,到底一般不一般的,那还得老朱觉着一般才行。

说着,徐达又道:“当然,为表诚意,我方愿与朝廷官军消灭掉那些负隅顽抗的冒充吴王之名之人和那些时不时上岸劫掠的倭寇。”

吴王便是张士诚。

倭寇那是消灭不尽的,现在倭国内乱,很多破产武士以及大名主不得不去接壤,且比他们富裕的大明寻求出路。

消灭了一批,还会有另一批。

除非从源头上解决,让倭国不会再有倭寇出来。

但,说话的先决条件是自身实力,在自身实力达不到的时候,所有的一切不过都将废话罢了。

要知道,为了从源头上平息倭患,老朱也曾遣使去过倭国。

第一次,使者被杀。

若非第二次押送了些倭寇做筹码,很有可能也夭折了。

总之两次,大明的脸面都没好到哪里去。

老朱也不是轻易妥协之人,若非实力不允许,早就举全国之力发兵了。

不过吧,既然一时半会做不到从源头上解决这些倭寇,把他们来一次斩杀一次,他们再来的时候也得掂量一下。

而不是像现在,明明是自己个儿家门,却被逼着没法开门。

何达出言,陈恪心中涌起了些希翼。

不过却也并未答应何达。

何达所言的这些都是有先决条件的,是否赦免盘踞海外的那些士子,那还得是老朱说了算的。

不管他们是否真的有反攻的心思,那些资源的富户豪族可是抱了这个心思的。

都已经这样了,这哪是陈恪能赦免了的了。

“既然来了,你安全我们便得负责,这几日你便住在钦差行辕吧,我们也会尽快与陛下请旨的。”陈恪道。

何达既亲自来,那就是抱着诚心的。

不管老朱的旨意如何,在老朱旨意未下达之时,他是不会走的。

何达既要留在这里,那势必是要住在钦差行辕的。

一方面也着实是在保护他,避免被义愤填膺的百姓或者是邀功请赏的小人刺杀。

另一方面也是为监视何达的一举一动,避免他存了谈合作是假,搞破坏是真的心思。

把何达放出去,还得派兵丁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可若监视难免有疏漏,哪有直接放在眼皮子底下来的实在。

陈恪开口,何达倒也没拒绝,直接痛快应道:“行,怎样都行。”

之后,汤和和陈恪正要起身离开,何达这才问道:“有个叫胡诚的?”

胡诚是来买粮的时候被抓的,何达若不管不问的,这才不正常呢。

“他好的好很,你们有的是机会见面。”汤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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