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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灼话音落地,邵旸脸上的裂痕越来越大。

袁灼对此嗤之以鼻,他才懒得跟邵旸这种老婆都没有的人计较,只能在深夜自己抱自己的单身汉哪能懂得老婆爱心夜宵的美味之处。

他潇潇洒洒的握着手机起身离开,射灯的追光映亮了他的背影,他点开温瑾给他发的语音消息,换上一副憨态可掬的狗狗专业笑容,美滋滋的照着温瑾的指示奔向了门口。

——他完没有看到邵旸下意识绷着颈子抖了三抖的动作,也没有看到邵旸看向他的目光里夹进去一丝悲天悯人的同情。

风萧萧兮易水寒,出征沙场的壮士往往不会部战死,但吃温瑾做得饭的壮士一定会一去不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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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温瑾的厨艺,邵旸是领教过的。

温瑾还念书的时候就是出了名的黑暗料理小王子。

偌大的一个警校,水灵可爱的Oga都是技术系那边千娇百宠的系花,轮不到邵旸这帮搞刑侦愣头愣脑Alpha的惦记。

不过他们一点也不眼红。

警校历届校花评选,数十年来从没有离开过技术系,唯独到他们这一届,旁落别家。

十七岁出头的徐云升,那会还叫徐晓云,他是刑侦里为数不多的Beta,清俊秀气,眉目盈盈,文化课名列前茅,专业课稳过及格线,训练服一套,细胳膊细腿白皙如玉,连面黑心狠的教官都会下意识对他放轻语气。

后来学校联欢,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技术系出节目,不是在训练场举铁就是跑步前往训练场的刑侦系打杂,食堂大师傅看小徐同学身轻体弱怪可怜的,直接大手一挥,钦点了小徐同学来自己这择菜烧水,逃避劳动。

少年时期的徐三爷已经很讲义气了,他借着帮厨之便,偷偷觅下了不少好东西,打算留着给寝室里的兄弟开小灶。

于是在那个联欢结束后的月黑风高夜,以邵旸为首的五个人翻墙溜进了后厨房,系着白围裙的小徐大厨给他们弄了满满一桌子菜,吃得他们两眼含泪,泪如雨下,最后纷纷拿出四百米越障冲刺的尽头奔向厕所。

经此一役,小徐同学一战成名,带着整个寝室背上了建校有史以来最丢人的记过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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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瑾对自己的厨艺产生过怀疑,他曾认为自己可能天生就不适合做饭,可直到他遇见袁灼,他才懵懵懂懂的意识到,以前那些人应该都是不懂得欣赏的垃圾。

——从头到脚都不普通的徐三爷唯独对自己普普通通的厨艺盲目自信。

袁灼感冒生病,病号饭一定得仔细精致,温瑾忙活了一下午,蒸水蛋、排骨汤、清炒土豆丝、外加一个凉拌西红柿。

他本来是想做米饭的,结果新米不吃水,他稀里糊涂的蒸了一锅稀饭出来,只能临时去街边主食店买两个花卷充数。

三菜一汤,最出彩的是只加了白砂糖的凉拌西红柿,但这并不影响袁灼低头吃出他那辆破摩托车启动的动静。

夜店侧面的小巷,垒积如山的杂物堆里特意腾出了一个地方,摆下两个小木凳,一抬头就能看见窄窄的一道夜空,还有不算明亮的星星,正一闪一闪的照在他们头顶。

“慢点。”

“呼——呼,那个姓邵的在,呼呼——我怕他找事——呼!嘿,温哥,你还给我放大虾啦!”

温瑾用得保温桶是进口的,大几千一套,保温性能好得不像话。

热腾腾的水蛋还停留在刚出锅时的热度,袁灼暴风吸入一口,差点被烫卷了舌头。

皱皱巴巴的水蛋破碎开来,沉在底下的是尺寸可观的大虾仁,大概是怕他营养不够,温瑾一口气放了五只进去,这碗水蛋要是会说话,恐怕一定会说一句:我裂开了。

“你说邵旸?”

袁灼嚼着虾仁,腾不出嘴说话,只能边嗯边点头,也没法吐槽两句邵旸穿得骚包。

邵旸这两日在城西闹得半城风雨,照理来说,是没时间顾及城东的,温瑾若有所思的蹙了蹙眉,袁灼鼓着腮帮子瞅他,突然觉得嘴里虾仁酸溜溜的。

“温哥——我鼻子疼!”

野狗对外有多野,对内就多有奶,袁灼忽然凑到温瑾面前,用力吞下噎嗓子的大虾仁,故意对着温瑾委屈巴巴的放软了声线。

“.…..让你别用手擦。”

袁灼一开口,温瑾脑子里就什么都不剩了,他赶忙从兜里摸出来婴儿专用的湿纸巾,这是袁灼开始流鼻涕那天,他专门去买的。

“嘿……温——我操!!”

袁灼本是要借着温瑾给他搓鼻涕机会跟温瑾腻乎一个亲亲,他当然知道他的温哥满心满眼都是他,但他就是不想听见他温哥软乎乎的嘴巴里念叨出邵旸的名字。

只可惜,他这位前情敌不光是信息素不好惹,而且还有点旁门左道的运气。

一米八的壮实男人从天而降,正正好好摔在他们身边,稀里哗啦的滚去地上。

再偏一点,就能把袁灼砸成脑震荡。

“不好意思啊!往边上点,这还有一个——”

袁灼一抬头,刚好同二楼窗口笑吟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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