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阴云密布。
雨点已经接二连三地落下来了,愈演愈烈。
万事只怕开头。
一旦开了头,一切就都好办多了。
张泽中用毒针为这场争斗开了头,三针,带走了两条命。
好烈的毒!
好狠的心!
离火宗宗主将毒针丢下,无声无息间,一柄通体赤·色、遍生倒刺的剑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好怪的剑,与其说它是一把剑还不如说它是一把锯子。
面对这样的武器,只消稍有不慎、被其摸到一下便足以被刮走二两肉!
“挣~!”
云层中诞生出了一缕电光,赶在雷声传达到地面之前,地面上对峙着的两大高手已撞到了一起、过了一招。
“轰隆隆!”
雷声掩住了剑与剑、拳头与掌碰撞的声音,电光更是盖过了有形的金属与无形的劲气间摩擦出的火星,而地面上些许被火星点燃的枯草亦很快被雨水浇灭。
一招之下胜负未分,两人各在地面上拖出了两道长短相近的沟渠后极有默契地都选择了暂缓交手。
“好功夫。”离火宗宗主的身上笼着一层红光,这光芒火一般地升腾着,正是《离火神功》练到极高境界时的异象。
“本来就是好功夫。”张泽中的身上亦笼着一层绿光,整个人如风中之柳般飘逸出尘。
这两人身上笼着的光都仅有三寸厚,两人方才退出的距离也是一般的长,离火宗宗主据此判断他们二人的修为境界旗鼓相当。
修为境界上分不出高下,那么便只有倚仗招式、倚仗兵器来谋取胜利。
离火宗宗主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怪剑,只见在刚刚的一拼之下怪剑上已有不只一根倒刺损坏。
在兵器上,面对曾为十宗之一掌门人的张泽中,他绝不可能占有优势,在招式上也是一样。
十宗所能接触到的资源绝不是他可以想象的,这一点他早就知道了。
但他还是来了。
他不仅来了,甚至还刻意地等到天降大雨,整个战场环境都与他这一身《离火神功》相悖的时候才站了出来。
他有着别样的依仗。
“要你命的人不是我。”离火宗宗主收了剑,更收了功,他整理着在方才激斗中被弄乱了的衣领,好似已完没有了再打下去的心思。
张泽中对此没有表示出任何意外之情:“我知道。毕竟凭你也要不了我的命。”
他抬起头,看向了天空。
渺小的、平日里毫不起眼的雨滴们如拳头般落下,张泽中无视了雨滴,他的目光似能洞穿阴云,直达澄空。
“以我一命是否可以换得水柳派上下平安?”他的声音不大,但他确信可以让那些有心人听见。
一个声音从阴云中飘下:“你有什么资格和我们谈条件?”
张泽中笑了,对方那藐视的态度根本没有激怒他,反倒是他即将在下一句话后令对方暴跳如雷。
他说:“如果水柳派在此消失,我可以保证:那个秘密将举世皆知。”
他的表情是那样的坚定,他的语气是那样的坚决,以至于阴云中的存在们根本没有怀疑他能否践行他的承诺。
张泽中又为自己加上了一块砝码:“你们觉得为什么我们选择走陆路而不是走水路?”
天空中雨势为之一顿。
张泽中又补充道:“我已经等你们很久了,所以并不在意再多等一会儿。”
阴云中的存在们终于有了决定:“水柳派我们可以不动。”
张泽中一笑:“来吧。”
这个邋遢的老者向着天空张开双臂,天空回以一道惊雷。
雷过。
世间再无张泽中。
“真是可惜了一身好武艺。”离火宗宗主看着张泽中曾站立过的位置——如今那里只剩下了一抹焦黑,雨水过境,焦黑被迅速地稀释,很快便什么都没有剩下。
除了那把碧色的剑斜斜地插在草地上,活像是块无字碑。
“徐炎,你去灭了水柳派。”天空中的阴云开始溃散,天光如剑扫退了弥漫在天地之间的氤氲水汽,而在阴云彻底退走之前,一道命令自云端传下。
徐炎,也就是离火宗宗主闻言单膝跪地:“是!”
不问为什么,只去执行,这样的工具才是好工具。
徐炎提着剑一步步向水柳派营地走去。
但他还未走出几步便又停下了。
因为有两道身影拦在了他的面前。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公孙羽拄着长剑站在营地门口,他一手指着徐炎,“这孙子果然是没打算让我们安然离开啊。”
“大师兄说得对。”姚长老持着剑,手中剑诀已成,“不过目前掌门师兄不方便出手,大师兄你又……嗯……合我二人之力可能……”
“没什么可能不可能的,至少要争取到足够的时间,让孩子们安离开!而且等下打起来了,我就不信那家伙能忍得住不出手帮忙!”
方才草原上、阴云下发生的一切都并没有令任何不相干的人目击,所以此刻无论是公孙羽也好还是姚长老也好都还以为张泽中还在他的专座里休养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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