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觉用极温和的声音徐徐说道:“诸多事端,皆因白姑娘与柳老五的恩怨而起,如今那鲸鲨帮虽将我们捉住,可他们已然放下屠刀,正若好生招待我们,白姑娘又何苦为难一个与此事毫不相干的小丫鬟,为了逃出去而要挟他人性命呢?正所谓苦海无涯回头是岸,他们的屠刀放下了,可白姑娘你的屠刀,还悬在心中。”
裴镜年也说道:“白姑娘,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这终归是我们与鲸鲨帮之间的恩怨,与这小丫鬟毫无干系,还请你饶她一命。”白星泪闻听此言,长叹一口气,也只得将那脸颊涨红的小丫鬟松开,瞪了一眼裴镜年与明觉,恶狠狠的说道:“现在不逃,只怕我们都要死在那燕书南手中了!”
四人老老实实的被安顿在相邻的厢房之中,名曰安顿,实则是软禁,除了侍候的丫鬟仆人以外,门外也都布下了天罗地网,确保他们无法逃出大寨。燕书南又派了郎中为沈墨鱼疗伤治病,煎了汤药,让小丫鬟侍候他服下,当天晚上,沈墨鱼便苏醒过来,逐渐转好。
隔壁的白星泪早将丫鬟仆人都赶出了屋子,独自在屋中踱步,白泽剑也被燕书南收去,兵器不在身边,心中始终难以踏实下来。“这群迂腐的家伙!愚蠢!迂腐!若不是你们连累本小姐,本小姐何至于落到这般地步,先是上刑场,再是被软禁,真是......哎......”
相较那焦头烂额的白星泪,沈墨鱼则是沉着冷静的坐在屋中,时不时起身在这屋中赏玩一番,无论是丹青字画还是古玩花瓶,虽说沈墨鱼欣赏不来,却可做消遣。“不想这鲸鲨帮内的厢房,竟也如此典雅。”
沈墨鱼心中思忖道:“这燕书南不仅不杀我四人,反而软禁在这厢房之中,好吃好喝伺候着,分明是与那晏节一路货色,就连招数都一模一样。定是冲着《雪中遗卷》而来,不如我再戏耍他一番,看他中计否?”
四间屋子皆被昏黄的灯火映亮,倒映出的人影各有不同,或站或立或卧,或踱步不安。燕书南令下人送去酒肉饭食,心中烦闷的白星泪自然没心思吃饭,将饭食尽皆扔出门外,碗碟碎裂一地,下人们生怕燕书南怪罪,也不敢上报,只是默默的将碗碟饭菜清理。而明觉则因那酒肉乃是荤食,也推脱不受,只是在屋中打坐修行。
裴镜年吃了两口便早早睡下,倒是那沈墨鱼似乎在等待着甚么。身旁丫鬟一直侍立身旁,待沈墨鱼吃饱喝足放下筷子,又急忙递去锦帕,沈墨鱼心满意自的用锦帕抹了抹嘴,又递还与那丫鬟。拍了拍圆滚滚的肚皮,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朝门外一指,笑着说道:“走,前面带路。”
“沈公子要往何处去?我们舵主有令,请沈公子只在这屋中歇息,不得外出,还请沈公子见谅。”那丫鬟微微一愣,又欠身答道。
沈墨鱼双眸含笑,咧着嘴说道:“我正是要去见你们舵主啊。怎么?难道你们舵主不想见我么?”丫鬟却推脱道:“公子若想见我们舵主,待奴婢禀报之后,明日一早自有人来领公子前往,今夜就请公子暂歇罢。”
“哎,此事怎可耽搁,你速去禀报燕舵主,就说我有要事要见他。”沈墨鱼不敢就寝,只说要见燕书南。那小丫鬟区区一个下人,不敢得罪沈墨鱼,只得欠身领命,欲上报燕书南,可收了碗碟,提着食盒,低头就要往门外走,刚出了门便撞上了一人,惊得她后撤两步。
抬头去看,正是那燕书南。丫鬟慌忙下跪拜道:“奴婢拜见舵主。”燕书南竟躬身将丫鬟扶起,又提起放在一旁的食盒塞回小丫鬟手中,摆了摆手示意她离开。沈墨鱼见状,也立即起身,抱拳拜道:“见过燕舵主。”燕书南毕竟是一舵之主,自然也有些气魄,拱手还礼道:“沈公子身子可好些了。”
“多谢燕舵主的草药,否则,只怕我要继续昏睡下去了。”沈墨鱼微微一笑,将燕书南迎入屋中,两人面对面而坐,沈墨鱼故作疑惑,假意问道:“不知燕舵主此时造访,所为何事?”燕书南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闻言笑道:“沈公子也是聪明人,只不过却喜欢装糊涂。”
沈墨鱼挠着后脑勺干笑两声道:“哪里,哪里,我是真糊涂。还请舵主明示。”燕书南轻呷一口茶水,脸色微变,抬起眉眼扫了一眼沈墨鱼,轻笑一声,摇着头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徐徐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开门见山了。我对沈公子早有耳闻,可世人皆以为,沈公子不会武功,不知如今为何功力大增?敢问沈公子师从何人?”
“刀雪客,不知燕舵主可曾听过?”沈墨鱼缓缓起身,转过身去,难掩满脸笑容,却还强装镇定,故意说道。
燕书南闻听刀雪客三字惊得站起身来,眼神闪烁,惊诧的表情逐渐恢复平静,却难以掩藏那语气中的激动与惊讶:“可是那三十年前战妖道,破东王的风雪孤侠?”“不错!”沈墨鱼笑着点了点头。“原来沈公子乃是风雪孤侠的传人,失敬,失敬!”燕书南急忙后退两步,躬身一拜。
身后八健将见此一幕,皆有些震惊,面面相觑,相视一眼也都一齐拜向沈墨鱼。沈墨鱼却突然仰天大笑,燕书南心中起疑,遂问道:“沈公子为何发笑?”沈墨鱼遂解释道:“非也,非也,我并非刀雪客的传人,只是与他有过数面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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