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期盼裴子梏能够相信:“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是不是这个意思都没关系。”裴子梏意味不明的话语中透露着残忍,“从你的世界里消失的不会是我,只会是那个意图把你身边抢走的人。”

这么多年来,陈见拙依旧害怕人群,一个人独善其身。

向他表白的是他的学长,前前后后帮了他不少忙,陈见拙从头到尾都以为是对方太过乐于助人,到最后表白,他只觉得不可思议。

很久很久之前,他就已经认定自己无法再爱人,也丧失了被爱的资格。

从小到大对他好的人五根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他不能害了别人。

裴子梏带给他的是一如既往的无法改变的绝望与无助,陈见拙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要激怒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和往常无二:“裴子梏,你不要乱来,我和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他跟我表白,我拒绝了,之后他再没有来找过我,我们也再没有联系……”

说说到一半止住了,陈见拙发觉了不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见拙别着急,我相信你,毕竟……”见他如此,裴子梏的心情好像在瞬间愉悦了起来,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他跟我求饶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陈见拙张大了嘴巴,当初那血腥的一幕不由自主地脑海中浮现,他剧烈地挣扎着,惊声叫道:“你滚,你离我远一点儿……”

居然还真就被陈见拙挣脱,他慌张地往床下爬去,结果一个不注意“扑通”一声直接摔在了地上,膝盖磕在地板上,发出响亮的碰撞声,听着便叫人觉得疼。

裴子梏看着摔坐在地上的陈见拙无奈地笑了,像看一只不听话宠物。

他下了床,要朝着陈见拙走过去,可是只要他向他走近,陈见拙立马爬了起来,踩到床上,惊慌失措地跑到了床的另一边,企图以这样的方式拉远与他的距离。

裴子梏也不着急,他靠近,陈见拙便立即踩到床上,再下去,抵达原本他站的那一边。

陈见拙憎恶又警惕地看着他,他刚刚摔了一跤,再加上这仓皇的模样,实在狼狈。

而裴子梏呢,如同在玩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有耐心极了,不慌不忙,程都带着淡淡的笑意。

不要被他抓到,不要被他抓到。

这样来来回回,无疑是在挑战着陈见拙的心里防线。

他并没有在这样的躲闪中平静下来,反而只感觉到了从头到脚的寒意。

“再怎么样都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你怎么能牵扯到别人……”陈见拙终于崩溃,他看着站在床对面穿着家居服英俊又温和的男人,被这好看皮囊的主人抓住,最后的结果就是同他一起坠入地狱,“我那个时候不是故意要丢下你的,我可以补偿,但不是……”

不是和以前一样,他不想再陷入那不堪的境地中。

裴子梏慢条斯理地一步步朝着陈见拙走过来,他轻笑了一下,像是在笑陈见拙的天真,眼神温柔而缱绻:“见拙怎么还不明白,这跟补偿没有关系,只是因为我爱你,想要把你藏起来,独自占有。”

爱。

他跟他说爱。

他这样的人,真的懂爱吗?

藏起来的意思,是不是说,他要把他囚禁在这里,如同多年前一样?

这样的想法冒出来,恐惧再无法让陈见拙冷静下来,他无法想象以后他即将面对的该是什么样的未来,失控地朝着裴子梏喊道:“你说的对,我那不是救你,我也救不了你。裴子梏,六年了,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可怕,你就是个魔鬼!”

随着裴子梏一步步的靠近,陈见拙再次爬上床打算跑到另外一边时,裴子梏像是突然间丧失掉了所有的耐性,一把抓住陈见拙的脚踝,把他拽过来重新压在了身下。

“你滚,别碰我!!”

陈见拙嘶哑着嗓子大叫,抗拒地企图逃离裴子梏的掌控,偏偏始终无法撼动他分毫。

“见拙说的对,我是魔鬼。”裴子梏的手蛮横地扣住陈见拙的后脑迫使他贴近自己,他对上陈见拙厌恶的目光,淡笑开来,“你做好和魔鬼共度余生的准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