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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宁、蒯钢一行人晓行夜宿,雄伟的宣府城终于遥遥可见。

蒯钢纵马上追上喜宁。“专使大人,前面就是宣府城了。我们应该知会城里一声,告诉他们太上皇的专使到了。”

“好啊,”喜宁道。“派个人进城去吧。”

蒯钢自告奋勇:“高般愿往1

“你?”喜宁怀疑地打量他。“你是咱家的副使,怎好干小卒子的活,岂不让宣府的官员小看了咱们?来人1他早有防备之心。

一名瓦剌卫士纵马上前。“专使大人1

“你进宣府城通报,就说太上皇的专使前往京师,途经此地,让他们出城迎接1

“喏1卫士一溜烟驰去。

喜宁和蒯钢一众来到宣府城下时,中官江福已带着几个明军士兵在路边等候。见到喜宁和蒯钢等,江福迎上前来,拱手道:“宣府西路万全都指挥司都督同知江福迎候上皇专使1

喜宁和蒯钢下马。

江福认出喜宁:“哟,原来是喜公公呀!专使?几个月没见,摇身一变长行市了?”

喜宁故作谦虚:“不敢,给太上皇当差。”

江福讥讽地说:“行啊你!江山代有才人出,这么快就补上你干爹的缺了?”

喜宁没接他话茬,而是端着架子道:“咱家走了几百里路,渴了,饿了。怎么着,江大人?”

江福并不说请他进城,而是挥挥手。

身后的明军士兵提着几囊水和一笸箩干粮,来到近前。

“这些吃的喝的,请专使大人和随行的弟兄们垫吧垫吧。”江福道。

喜宁有几分不悦,却不好发作,他转身道:“没长眼睛啊?还不把江大人慰劳咱的东西接过来?”

几名瓦剌卫士上前,接过东西。

蒯钢悄悄把手伸进内裤,抽出一个小纸卷。他趁机走到江福跟前,一把抓住江福的手。“江大人,不认识我啦?”

“你是……?”

“我是高般呀,忘啦?”蒯钢把纸卷塞进江福手心,朝他挤挤眼。

“哦,想起来了,”江福何等机灵,他拍了下脑门儿。“咱们在京城见过!你也回去?”

“是啊,跟着喜公公回去。内人不是要生了么1

“好好好1江福将纸卷攥在手里,若无其事地朝蒯钢点点头,再次朝喜宁拱拱手。“喜公公,你们在此喝口水,吃些东西。咱家还有公干,暂且失陪了。”说罢,转过身,带着随从向宣府城的正北门广灵门走去。

喜宁面有愠色。“这个江福,也不说请咱家到城里坐坐!哼,当上都督同知就了不起了?早前在我干爹面前还不是跟三孙子似的,给咱提鞋都懒得搭理他1

蒯钢好言相劝:“此一时彼一时,姓江的不懂事,专使大人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让大家吃些东西,喝口水,多歇息会儿。很快就要进北jing了,到了北jing城,朝廷自会好好款待太上皇的专使的。”

“这话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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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宁转向自己的手下。“大家伙都听着!找阴凉地儿稍事歇息,吃点儿喝点儿,过会儿继续赶路1

江福带领随从回到城门内后,将蒯钢塞给他的纸条展开。一行字赫然入目:俾报宣府,设计擒宁!朱祁镇手谕。

江福大惊,有些不知所措。

左副都御史兼宣府巡抚罗亨信正在广灵内等他。北jing保卫战后,有功人员都升了职,罗亨信由右副都御史晋升为左副都御史;宣府总兵杨洪受封昌平侯,留在京师监督京营训练,兼管左军都督府事。宣府军务暂由朱谦、纪广两将负责。喜宁以专使身份路过宣府,罗亨信与朱谦等皆不屑见他,只差江福出城应付一下。不过生性谨慎的罗亨信还是不太放心,等在了广灵门内,怕万一生出什么枝节,这喜宁毕竟代表着太上皇。

他还真等对了。

“怎么着,江公公,把那帮家伙打发走了?”罗亨信问。

“他们在城外歇着呢。”江福回答。

罗亨信打量着江福。“公公是怎么了,心神不定的?”

江福低声道:“太上皇有密诏1

“密诏?”

“罗大人自己看。”江福把纸条递给罗亨信。

罗亨信看纸条。“哪儿来的?”

江福道:“那个副使塞给咱家的,不辨真伪。”

“不会有错,就是太上皇的亲笔1常与朝廷公文往来的边关大员罗亨信熟悉朱祁镇的字。“叛徒喜宁早就该杀1他看看身边不多的几名兵丁,当机立断。“我去找朱将军和纪将军。江公公,你赶紧再出趟城,就跟他说……”他压低了声音。

“好1江福道。“备马1

随从牵来马匹。江福上马,向城外而去。

城外的一帮人已经吃完喝完。

喜宁高呼:“全体都有,吃饱了,喝足了,继续赶路1

“着什么急呀?”蒯钢道。“再歇会儿呗1他想尽量拖延时间。

“高副使什么意思?”喜宁话里有话。“别是不想走了吧?不然你自个儿留下来?”

蒯钢无奈,不情愿地上了马,跟在喜宁身后。此刻他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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