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咱家想起来了,平日里文文静静的一个女孩子,最后关头竟对皇上破口大骂,好刚烈呀!”

“金凤死了,德子活着也没意思了。杨公公,随便您如何处置奴婢吧!”到了这步田地,小德子已经豁出去了。

“胆子不小哇!”杨庆道。“规矩你也是知道的,在这座紫禁城里,除了皇帝,谁都不配享祭祀,何况一个被问罪的宫女。你犯了如此不可宽宥的宫规,你说咱家是把你送慎刑司呢,还是直接送东厂,将你交给你的主子黄公公?”

“反正都是一个死,随杨公公您的便。”小德子横下一条心。

杨庆叹了口气。“都是苦命的孩子啊!难得你如此痴情!起来吧。”

“奴婢不敢。”

“今晚的事就当没发生。以后千万别再在宫里的任何地方干这种傻事了。这回碰见你的人幸亏是咱家,若是换了别人,怕是你有八颗脑袋也不够砍的。”杨庆心慈。

小德子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公公您真的饶过德子了?”

“还不赶紧着?趁咱家还没改主意。”

小德子叩头如捣蒜:“谢杨公公不杀之恩!杨公公就是德子的再生父母!”

五十岁的杨庆自幼进宫,从未能有子嗣,听到小德子这句掏心掏肺的话,深为触动,不禁感慨道:“咱家要是真有你这么一个又机灵又有情义的儿子,那倒好了呢。”

“从今往后,德子就是杨公公的儿子,亲儿子!”小德子不失时机。“爹!”他再次磕头。

“起来起来,快起来!”杨庆将小德子扶起。“咱家收下你这个儿子了。你愿不愿意到你爹身边来做事?”

“儿子求之不得,一百个愿意!”

“好吧,你先回去吧。改日爹和黄公公说说,把你要到爹的身边来。”

“谢谢爹!德子翘首以待!”

朱恒为汉王在北京购置的两进院宅邸坐落在南城的一个深深的巷子内,平日里大门紧闭,从外边看并不算太起眼,里面却宽大奢华。

驾临京城的第二天,朱高煦便邀请三弟朱高燧和黄俨来此小聚。先到的是朱高燧。

朱高煦深情地拉住朱高燧的手:“三弟,昨晚在父皇那儿,我们没能好好说话。这一晃两年过去了,我们兄弟终于再度聚首。难得啊!”

朱高燧道:“高燧日夜思念二哥。那回二哥派人给高燧送去的信,高燧读了不知多少遍。每读一次,二哥的音容笑貌,便宛若眼前。幸好有此次的迁都大典,不然的话,你我兄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面呢!”

朱高煦道:“说到迁都大典,二哥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你看那些外邦使节,觐见过父皇后便去文华殿拜臭胖子。他坐在那儿,竟然心安理得!”

朱高燧道:“是啊,这个位子本来应该是二哥的。”

“即便不是高煦坐,也轮不到那个唯唯诺诺装老实的窝囊废呀,三弟都比他不知强多少倍!”

“别别别,高燧唯二哥的马首是瞻!”

“哪里话,你我当中不论谁,若是有朝一日能遂平生之愿,当共享荣华!”

“这也正是高燧想说的。”

“说的好!”朱高煦道。“你我兄弟共进退!”

正说着,一名亲兵来禀:“黄公公到了。”

“有请!”朱高煦吩咐。

黄俨走进,朝朱高煦、朱高燧施礼:“黄俨给二位王爷请安!”

朱高燧上前,一把将黄俨抱住。“黄伴伴!你想死高燧了!”

黄俨动情地说:“可不敢这么叫,三殿下,您是堂堂的一字并肩王,您这么叫,就折煞黄俨了!”

“高燧就这么叫,伴伴,伴伴,黄伴伴!你一手把高燧带大,你永远是高燧的好伴伴!”

黄俨感动得流泪。“有殿下这句话,黄俨这辈子算是没白活!”

朱高煦道:“好了,都坐下吧!三弟在京城还要住些时日,你们有的是时间亲热。”

大家就坐。侍女上茶。

朱高煦道:“三弟许是不知,二哥在北京主持皇宫修建的那段日子,黄公公是工程督董,他给了二哥不少支持。二哥是打心眼儿里感激黄公公。”

“那还用说,黄公公是咱自家人,肯定会支持二哥的。”朱高燧道。

“还是三殿下懂得黄俨,为了二位殿下,黄俨粉身碎骨,在所不惜!”黄俨信誓旦旦。

外边的院子里,汉王的护卫指挥使王斌和赵王的护卫指挥使孟贤也在叙旧。朱恒站在一旁,默默地听着。

王斌道:“军中的人都说,你们常山护卫很能打仗啊!”

“不是吹牛,我们当年随我家大王驻守北平,没少与蒙古人对峙。蒙古人再凶悍,我们也没让他们占着过便宜,我们常山三卫都不是吃素的。”说起当年的辉煌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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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贤仍然豪情万丈。

“孟将军治军有方。”王斌恭维。

“王将军谬赞。要说打仗,你家汉王爷才是战场上的英豪,都说他有万夫不当之勇,是真真正正的战神。”孟贤的口气满是钦敬。

王斌道:“是啊,我家大王一身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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