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沨有时候实在看不懂方沅澧到底在想什么,人是方沅澧要江沨喊的,现在又突然耍性子不去了。

他承认他最近一心扑在方沅澧身上,再怎么不愿意叫上其他人,他也对方沅澧的话唯命是从。

方沅澧心高气傲,一句话不对付就吹胡子瞪眼的,烂摊子都得他收拾。

怎么样都好,方沅澧脾气大能上天,能作到惹众怒,江沨都能忍,唯独方沅澧翻脸说不去了不行。

这一句不去了,就是好几天又不肯理人,江沨上哪去找机会接近他。

江沨头一次这么大胆,径直拦在方沅澧面前,“等一下…好好的…怎么又不去了…”

“就是不想去了!你管我!”小少爷脾性的人,哪懂得给人台阶下,所有人都得给他脸面才行,他得是这群小孩的领导者才行。

江沨急得满头大汗,他不敢硬拦方沅澧,只能围着方沅澧转,想方设法地说点能勾起方沅澧兴趣的话。

“你不是想去搬螃蟹嘛?而且人多还热闹。”

方沅澧没走几步,江沨围着他跑了几圈了,绕得他眼睛也花了,气急败坏道:“我稀罕你那破螃蟹!”

在他们村里,江沨就没见过像方沅澧脾气这么大的人,所以他哪懂得该怎么哄,情急之下,竟然捏住了方沅澧的手腕,“你别走!”

江沨也是着急,一时间音调也提高了不少。

可叫方沅澧听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他抬着下颚,哪有江沨对着他大呼小叫的份儿,“你吼我!”

他嗓门比江沨大得多,谁吼谁还说不一定呢。

方沅澧的脾气像是开了闸的大坝,逮住江沨一星半点儿的不是就无限放大。

“你凭什么管我去哪?你以为你是谁啊,我非得跟着你们这群乡巴佬遭这茬罪,别挡着我的道!”方沅澧性格拧巴的要命,他现在是横竖看江沨都不顺眼。

就方沅澧这性子,也就是遇上了江沨,换个人试试,看谁还围着他转,方沅澧也是个人精,人越是将就他,他越是得寸进尺。

得亏方沅澧尖酸刻薄的话听得多了,江沨也免疫了,只是手上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他知道,只要他服个软,跟方沅澧说几句好听。

方沅澧特别好哄,满足方沅澧那点虚荣心,死要面子,给足他面子就行。

头顶上斗大的太阳,晒得两人汗如雨下,他俩僵持了一阵,江沨总算是憋出一句讨好的话,“我错了…你别生气了,我知道你不稀罕,我…就是想带你出来玩…”

“哼。”方沅澧脸子一甩,但态度软了下来,既不闹着要走,也不顺着台阶下。

江沨顺势扯了扯方沅澧的胳膊,“走吧,你回卫生院也不好玩。”

嘴犟如方沅澧,“我看电视!”

江沨轻轻拉了一把方沅澧,方沅澧也跟着他慢吞吞地走着,这算是气消了,江沨劝道:“电视什么时候都能看啊,我们待会回去了再看。”

半路折腾这一阵,前面的人早到了,中途强子的妹妹,月月也来了,一块儿在小河边上等江沨他俩。

农村长大的小姑娘朴实的要命,没这些男孩黑,肯定也不及方沅澧白净,方沅澧长得好看,月月看到他还有些腼腆。

“你…你是方院长家的吧?”月月随身揣着瓜子,试探着要给方沅澧塞一把。

刚刚清一色的野小子,现在多出个姑娘,方沅澧一眼便看到了,他对小姑娘说话没那么冲,脸色也没那么难看。

他接过瓜子,干巴巴地说了句,“谢谢。”他捏着瓜子没别的动静。

月月见他不吃,又问道:“你不吃吗?”

方沅澧还是不大会应付这种场面,他习惯了有话就说:“我不喜欢吃。”

小姑娘嘟了嘟嘴,噤声走到河边看他们搬螃蟹了。

两人处成这样,江沨不知道该不该松口气,见方沅澧一个人杵在荫凉处,没个人说话他也不闷得慌。

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声;“这里这里,我掰开石头了,你们来摸啊。”

螃蟹喜欢躲在荫凉的石头下,搬开石头得快点抓,不然顺着河流就飘走了。

“逮到了!还这么大一只。”喊得人不知道是谁,反正举着螃蟹的是江沨。

就连方沅澧也被这兴奋的声音吸引了过去,难得抻着朝人群里张望。

众人就围着江沨把螃蟹搁到桶里,方沅澧哪见过这种场面,螃蟹这种生物,他除了在饭桌上,几乎没什么机会看到。

螃蟹还活蹦乱跳的,伸着钳子想要从桶里爬出来,方沅澧走了两步,凑到桶前来看。

江沨见状,好心提醒道:“你别伸手,夹人。”

“哼。”螃蟹个头不算大,和方沅澧在饭桌上看到的有些不同,“这么小也叫螃蟹嘛?河鲜也有人吃啊?”

他们哪懂什么河鲜海鲜啊,但听得懂方沅澧阴阳怪气的语气,强子不服气道:“这个真的很大了,有些小的也就比硬币大点。”

“这么小怎么吃啊?也不嫌麻烦。”方沅澧翻了个白眼,又躲回树下。

这种螃蟹,确实没多少肉,大家图一个乐呵,做成菜也是闻一个香味儿。

当着这位大城市来的小少爷,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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