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刘笑语卖掉的别墅里,此刻一对母子正满屋追逐嬉戏着。

男孩六岁,个头很高,长得白白净净的,活泼健康。

而孩子的母亲就是之前跟司华悦见过面的那个三十岁上下,短卷发的女人。

“亚文,收拾好你的玩具,妈妈给你放洗澡水,我数三十个数,你如果还不过来,我就要没收你一个玩具。”

“倒计时开始啰,三十、二十九……”哗啦啦的放水声伴随女人计数声从洗手间传出,回荡在偌大的别墅,欢愉而又轻松。

同时也掩盖了门锁开启的声音。

倒计时到一,没见孩子过来,女人有些生气地擦干手上的水渍,起身往玩具室走。

别墅一共两层,她和她儿子住在二楼,一楼仅用于做饭,其他房间都闲置着。

玩具室在卧室的隔壁,门虚掩着,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

她以为儿子在跟她玩躲猫猫,便放轻脚步,将门缓慢推开。

这间屋子原本是袁禾的书房,女人没什么文化,搬来后,便将这屋子改成她儿子的玩具室。

屋子里的灯很亮,只消一眼,便可看清室内的一切。

“你要干嘛?”女人骇然地走进房间,看着被袁木劫持住的儿子。

“想让你儿子活命,就把这房子的房产证拿给我!”

袁木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菜刀,刀刃卡在男孩的脖颈,因女人前行一步,刀刃下压,一丝血迹顺着刀刃横向的位置渗出。

女人赶忙退后,此时的袁木看起来较常人要冷静和冷情,她毫不顾惜小男孩与她的血缘亲情。

为了防止男孩发出哭叫声,她单手捂住男孩的口鼻,根本不管男孩是否能正常呼吸。

“你!”女人心疼地看着脸色已呈绀紫的儿子,愤怒地质问袁木,“亚文他是你亲弟弟呀!你怎么能这样对他?”

“哼!少跟我打这些愚蠢的感情牌,照我说的做!”袁木的耐心消耗得极快,她双目赤红,像一头随时都会发狂的斗牛。

“没有房产证,只有合同,你妈这房子属于拆迁户,房产证还没办,这你应该知道的。”

女人谨慎地前行了一步,企图将她的儿子从袁木的刀刃下救出。

“退后,别惹火我!”袁木思忖了片刻,道:“既然是合同,那就拿来让我看看。”

“你、你别……”不及女人将话说完,袁木冷声吩咐道:“少踏马啰嗦,麻溜的,不然我就让你儿子跟他爸一样,少几根手指。”

女人闻言赶忙走出房间,到隔壁卧室抽屉里拿出当初和刘笑语签署的买卖房屋合同。

瞥了眼桌面的手机,她偷偷地拿起拨通110后,放到乳罩内。

袁木并不清楚这房子当初是否真的像女人所言没办房产证,毕竟这里不是她的家,她每次均以“客”的身份登门。

她松开捂着男孩口鼻的手,准备接过女人递过来的合同,谁知,男孩的头失去她手的力量支撑,直接往一侧一偏耷拉到刀刃上。

“亚文!”女人惊呼一声,不管不顾地飞奔上前,一把推开袁木,将儿子抢过来抱到怀里。

炽热的鲜血顺着女人捂在男孩脖颈的手流下,男孩像睡着了,没有呼痛,没有呼吸。

“啊……亚文,醒醒啊,你别吓妈妈,亚文!”女人疯了一样摇晃着怀里的孩子。

想起乳罩内的手机,她掏出来,对着话筒尖叫:杀人了!快来人救救我儿子呀!

未及她再多说一句话,手机被袁木抢了过去。

袁木也有些慌神,她没想到都这么大的一个孩子了,居然这么不抗折腾,这前后也不过十多分钟的时间,竟然就——死了?

……

虽然时间紧迫,但袁禾没有阻止唐正阳的一片好心,在经过一个夜市时,买了一身衣服给她换上。

她将刘笑语的睡衣叠好,放到衣服袋子里。

赶到大昀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她一路指引着唐正阳将车子开往她先前的家。

之所以回去,她是想去看看到底是谁从刘笑语手里买走了房子。

因为房子在她的名下,没有她出面,任何人都无法卖掉那栋房子,除非不在乎产证的强买强卖。

司华悦对袁禾的家庭情况了解得不多,但袁禾了解司华悦,她知道司华悦不是一个连话都讲不明白的人。

她一定是有事在瞒着她,尤其是带刘笑语离开大昀市的这段,已经卖掉了房子,那她是从哪里将人带走的?

再有就是袁木,她到底从一开始就是在装病,还是已经治愈后继续装病?

她记得很清楚,那晚袁木跟司华诚睡在一起被她撞见后,司华诚不知情,但袁木很清醒,她是知道的。

事后她并未找袁禾解释这件事,这说明她是故意上的司华诚的床。

而在那件事之后没多久,袁木就被袁石开给送进了精神病院。

她知道袁木是因为什么事得的病,她也曾因为这个原谅了袁木那晚的过错,同时也心疼过这个姐姐。

毕竟是血肉相连的亲人,错得再离谱,也割舍不断这份血缘。

但今晚,当她听到司华悦偷偷告诉司华诚的那番话后,她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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