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狂奔地向崖边跑去,可一层一层的院子挡住了他,一道一道的门减慢了他的速度。

妹妹从视野里消失了,他在某一座门前骤然停住脚步。

封林冲上前来扯着他,“朝廷御赐的酒里有毒!他们不想招安!我们快走!”

可俞厉却在这话里,忽然落下泪来。

“有毒?!”

“所以我妹阿姝,这是用跳崖给我示警!用她一个人的命,救了我们所有人的命......”

他突然嚎啕大哭,“阿姝!阿姝!妹妹......”

封林亦湿了眼眶。

谁能想到,朝廷的皇帝并不想招安,哪怕是要连首辅和朝臣一并毒死,也非要害死俞厉,害死俞军的首领!

没人能想到,皇帝能做到这一步......

而庆幸的是,俞姝告诉了他们!

她在最紧要的关头,以身死示警了他们!

可是越是如此,俞厉越是心痛难忍。

“可我的阿姝怎么办?从那么高的悬崖跳下来,她自己怎么办?!”

他说着,已顾不得许多。

“我要去找阿姝!我要去找阿姝!”

他一拳击开了眼前最后一重门,如同滚雷一般飞奔而出。

“阿姝!你在哪?!”

......

“阿姝,你在哪?你在哪......”

有人沿着往水的一路向下找人。

他一路找一路喊,迷茫又悲切地,在滔滔江水里寻找他的女子。

可是他找不到。

翻腾的浪里没有,怪石嶙峋的岸边没有,泥沙堆积的滩涂没有,林子里也有没。

男人像丢失了最珍贵的宝物一样。

明明他小心呵护在手心里,一丝一毫都不敢轻待,可是只是一转头的工夫,他最珍贵的东西没了,被不知名的力量一下从他手中夺走。

他甚至,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可他没有时间去弄清楚,他只能沿着河去寻找。

崖下没有她的影子,她一定被水冲走了。

她未必就出了事,她可能在水的哪一边等他。

他一边想着一边去寻。

眼前一恍,忽然从滚浪里翻出了什么。

那是女子的衣裳,正是她跳崖时穿的那一件!

“阿姝!阿姝!”

他一下跳进了江中,顾不得滚滚江水能将人瞬间吞没。

穆行州跟在他身后,见状来不得拦他,“五爷!五爷!”

男人根本没有听见,拼命向着那激流中游去,仿佛有人正在那江中等他。

水流的快极了,本就是十一月的天气,冷得人发颤,一浪接着一浪拍打过来,更将人冻得四肢发麻。

可男人越游越快,与这水流相争,要将人拦下。

穆行州在岸上喊他,“五爷,快回来!那不是......”

然而他就如同没有听见一样,反而朝着激流中心喊去。

“阿姝!别怕!快抓住我!”

江里没有回应。

他只能扑了过去,可却只扑到了那件空衣裳,并无人影。

......

男人被穆行州拉上来的时候,只一味抓着那件衣衫,可衣衫里空荡荡,没有他要找的人。

江水满面,他拿着衣衫发颤。

“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我的阿姝呢?!阿姝去哪了......”

穆行州也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他没办法回答五爷的问题。

只是在这时,往水对岸也有人一路从上游向下寻了过来。

此人亦一边喊一边找,直到他看到了河对岸拿着空荡衣衫的男人,他突然怒喝一声。

他反身向上游跑了回去,又从前面的桥上渡河而过。

穆行州被他吓到,连忙上去拦。

但此人早已杀红了眼睛一般,一把甩开穆行州,抓着地上拿着衣衫的男人,一拳几乎将他打进河中。

“詹司柏!你还我妹妹!还我妹妹!”

五爷在这话里,怔住了,嘴角流出了血,可他抬起头来问俞厉。

“到底怎么了?阿姝为什么说......招安是假的?”

他一无所知,俞厉更是恨得牙痒。

“詹五!别说你不知道!那皇帝赐的庆功酒本就是毒酒!他要毒死我,毒死所有人!他根本不想招安!”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

詹五爷仿佛被霹雳劈到了心神。

“毒酒......你说的,都是真的?!”

而俞厉恨声,“真的还是假的,你心里没数吗?!”

他说着,悲从中来。

“可怜那般紧要时刻,我阿姝没办法传信,被你们的人逼上悬崖......”

被逼上悬崖吗?五爷怔怔。

难怪崖苑着了火,她是被困在崖苑里出不来,才出此下策吗?

可她为什么不告诉他?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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