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烟以前跟我科普过,说男性和男性虽然也可寻鱼水之欢,却不宜次数过多,且在下方的那一位身体上会有些吃力,如果得不到很好的照顾,第二天起来多半是要发烧的。

我哥算是照顾我,扩张到位,前面也有帮我撸,事后更是很好地做了清洁。

我偏过头,望着床边的吊水,静静地想,但谁顶得住他来五次呢。

高烧让我有些不清醒,困得厉害,浑身虽然滚烫,自己却还觉得冷,簌簌发着寒战,能清晰听见牙关节打抖的声音。

很遥远的地方传来模糊的训斥声:“已经两——了!怎么——没退烧!……不尽心吗?!”后面的那些求饶声我就更听不清了,耳朵嗡鸣得厉害,口干舌燥,喉咙里快要冒烟,我勉强撑起上身,手臂颤巍巍去够放在床头的一杯水。

没拿稳,直接打翻掉地上了。

我可惜没喝到这一口水,门外却立刻安静了下来,紧接着门被用力推开,裴尚大步走进来,看我盯着在地上粉身碎骨的水杯发呆,他顿了顿,回头看了眼守在门口的下人,马上就有人进来训练有素收拾好,顺便另外倒了杯热水给我。

我这次握好了,靠着床头,慢慢喝,中途瞥了他一眼。

两天而已,他看起来憔悴多了,头发也没打理,眼睛底下一圈乌青。

老爷子刚死,裴家乱成那样,他上位后一堆鸡零狗碎的事要处理,一个月没几个好觉睡,那时我都没在他脸上见到什么疲惫。

而此时在我面前的裴尚,褪去那一身兄长光环,的的确确是一个憔悴而自尊的人。

说不出我跟他谁更可怜。

比较这个也没意义。

我哥坐到床边,摸了摸我的额头,温度大概没怎么降,他默了片刻,说:“再睡会儿。”

我嗯了一声,他接过我喝空的杯子,扶我又躺回去,伺候老太爷似的。

我眼皮子开始打架,他这两天没怎么在我面前出现,这会儿却不动了,我能感觉到他朝着我低下头来,静静望着我。

没谁提之前的事。

我把脸往枕头里埋,困倦道:“没事做吗?”他低沉地笑了笑,是从喉咙里磨出来的声音,非常性感。

“肯理我了?”我哥说。

“嫌你烦。”

我说。

他又笑了,弯下腰,在我露出的耳朵尖上亲了亲。

“嗯。”

他又说,“知道。”

知道还不滚。

他始终不走,我不得不抬起半边眼皮子应付他,只觉得眼睛滚烫,很不舒服,随时都要流生理性眼泪,就又赶紧闭上眼,说:“你记得派人去我公寓,书房,第二个书柜,密码是0714,里面有我这些年攒下来各类产权书,以及一个工作日志,你接受我这边的事,有不懂的,就翻那个日志,我应该写得挺明白。”

他不说话,我咳了咳,继续道:“还有大大小小总计十六个场子,主要都是舞厅娱乐场,那边的人事交接只认我的手印,所以你记得让人把柜子里的章拿出来,这样的话下面才会听你的调遣,不会出乱子……”“小诞。”

他打断我,“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得不停下话头,耐心道:“跟你交接权力啊。”

我哥又沉默了,他直起身,坐在床边拿背对着我,我实在很不舒服,加快语速道:“还有就是几个比较得力的下属,比如靳……总之,他们性子都比较傲,估计不会听你的差遣,你也别太为难人家,都是替我干了很多实事……”“小诞!”他喘着粗气打断我,“别说了。”

“裴尚。”

我吸了吸鼻子,下巴也埋进被子里了,为了驱散困意眨了眨通红的眼睛,“现在就别装什么兄友弟恭了,你爱演,我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