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因着久在官场,而做了太多的违心事、太多的不必要的事情了。

施莺莺继续道:“既然没有别的事要办,那就带我去看看决口的河堤究竟是怎么被冲垮的罢。”

她话音未落,便有人心虚地抢着开口道:“长公主何必以身犯险?只要说一声,我们给殿下把灾情总合成折子送来便是……”

施莺莺一扬眉,半点让步的意思也没有:

“偷工减料有偷工减料的垮法,水势太大有水势太大的垮法,总要亲眼见个明白。”

她是长公主,又是被皇帝钦点来名正言顺赈灾的,除了某几位心虚的官员之外,一时间竟真的没人拦得住她,任凭她和一干官员实地考察去了。

而这位长公主也成功用行动说明了她是来干实事的:

在抵达黄河郡的当天,她便带着一行人对决堤处的黄河堤坝来了个突袭式的实地检查,让弄虚作假、偷工减料的人半点弥补的空都没有,就被她捉住了一干证据,并投入大牢。

一开始还有人想狡辩的来着,毕竟长公主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展示出半点才干,万一她其实什么都没看出来,只是诈他们的呢?再加上小女孩心软,只要他们能在数据上糊弄过去,再多哀求几声,就肯定不会有太大事的吧?

结果施莺莺根本不吃这套。

这帮蠹虫官员甚至还没来得及把假数据给编好,她就在河堤上凭目测直接报出了八/九不离十的数据:

哪里的石料用量不足,哪里的木头没有选好;当年朝廷拨下来的修河堤的钱有几多,报上去的实际花费又有多少;再对比一下这处河堤的质量,不光把贪墨了的数额给心算了出来,甚至连他们为了省钱,虚报的和实际用的什么地方的材料,都口述出来了。

只要一眼。

更令系统难以置信的是,这些都是施莺莺不借助提示牌就能自己看出来的。

它悲愤地心想,估计以后自己在施莺莺这里的作用就是给她举人物提示牌了:

“你为什么知道得这么多啊?”

施莺莺回答道:“我之前经历过丧尸围城的世界,又正好负责督修防御工事,要是修不好的话,早就没命了吧?这可是在生死关头磨练出来的监工经验哦。”

系统:“辛苦了。”

施莺莺:“啊,我骗你的。”

系统:??!!

总之不管最后系统究竟怎样怀疑统生——我真的太难了堂堂一个高科技产物竟然完看不出来她在说实话还是说假话——施莺莺这边的动作片刻未停,把一干竟然敢偷工减料的人下了大牢,引发了黄河郡和朝云国都城里的好一阵动荡:

因为这批人里,有相当一部分是二皇子的党羽。

施莺莺收集到的证据太铁板钉钉了,以至于二皇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往外捞出一个人来,于是慢慢地,又有一批人悄然离开了他的阵营:

大难临头了,你却一个人都救不出来,这不行。有福可享固然不错,但那也得有命去享受。

然而施莺莺对自己引发的权力动荡似乎一无所知,实打实地展现出了“醉心于兴修水利不愿进行政治倾轧”的形象,并在将这帮人给下了狱的数日后,就召集了黄河郡上上下下的所有官员,提出了新的治水理念:

“黄河连年决堤,盖因泥沙淤积,抬高河床所致。堤坝愈高,而泥沙愈滞,以至极其淤塞处,河床堤坝高于平地尺丈有余。一旦决堤,水势本已汹汹,兼以自高而下之势,则水患愈难平。”

这番话说得很是道理,不少经验丰富的治河工面面相觑,心想,能说到这个份上,已经很不错了,他们自然也考虑过这一点,但问题不是出在理论上,而是出在实践上:

“但现在恰逢丰水期,无法派人下河去清理泥沙。”

“若要等到枯水期的话,数日内黄河便会冰封千里;即便未能冰封,寒日入水劳作也极为困苦,即便以重金相酬,也难以募到足够的人手。”

毕竟黄河郡是位于交通要道旁边的郡县,想弄到足够的钱的方法多得是:

要么卖力气去码头扛包,要么去酒楼给人帮工,实在不行拉下脸去跑商也可以,为什么一定要在数九寒天下水去掏泥沙呢?又累又苦,到老了还会落一身的病。

“那便不用人力好了。”施莺莺想了想,在纸上画了个草图出来,将黄河郡历年来惯用的“分流防洪”的理论暂时搁置在了一边,转而提出了新的“合流”的理论:

“不如以河治河,以水攻沙。”

“筑堤束水,水合则势猛,势猛则沙刷,沙刷则河深。”*

她这番话一说出口,便在黄河郡大小官员中一石激起千层浪。

向来支持和见惯了“分流”理论的人对这个方法嗤之以鼻,但凡提出这个办法的不是长公主,只怕现在已经被他们给口诛笔伐得不像样了:

“这个方法真是……太奇诡,太剑走偏锋了,老夫在此治水十余年,从未听说过这样的办法,只有分流防洪才是正途!”

“长公主对水利之事一无所知,怎敢在此信口开河?还是让我们来吧。”

“把堤坝修窄的话,万一冲垮,水势加大,岂不更贻害无穷?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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