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啊!

燕飞尘一直身体不好,别说和谢北辰了,就连和大燕皇帝之间的来往都没有多频繁,天能见到的最多的人,就是她的母后和奶妈,还有一干头都不敢抬的侍女。

后来她的母后去世了,再加上燕飞尘那段时间刚刚成为“长公主”,身体才渐渐好转起来,就导致了她陷入了很困苦的局面:

她一边要努力与失去母亲的悲伤相抗衡,一边又要把自己变得更像“长公主”一些,同时还要小心翼翼地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千万不要在外人面前露馅。

结果两人疏远了太长时间,以至于后来不管燕飞尘怎么努力,谢北辰都跟她亲近不起来。

再等燕飞尘长大了些,弄明白了“按照父皇的深情程度,他估计是不会娶继后了,只会让这个位置一直悬空着”这件事,就后知后觉地明白了自己究竟面临着怎样的困境:

这样下去的话,她未来的弟弟可能只有这一个背负着“不祥”名号的谢北辰;换句话说,她以后的助力只有谢北辰一个人——

别说什么兄弟阋墙之类的话了,她都快没有兄弟能阋了!

别说谢北辰只是个区区“不祥”,就算他是条狗,燕飞尘也得加大马力和他拉近关系!*

结果不管燕飞尘多努力,谢北辰都是冷冷的,半点不假辞色。

她一开始的确不好受过,但后来想通了也就看开了:

谢北辰身体不好,名声也不好,和天之骄子的她一对比,会自卑和难过也很正常——

直到今天,燕飞尘终于弄明白了这个迟来了十几年的真相:

这他妈谁能想到谢北辰从来没自卑和难受过!他就是真的很单纯地不想搭理他们而已!看看他在施莺莺面前舔得多欢实啊,真的就像一条狗子似的!

说真的,谢北辰这些年来的种种举动换作别的男人来做,多半有点让人尴尬,毕竟绝大部分的男人对女人好,只有一个终极目的:

把人拐上床。

可谢北辰偏偏就是剩下的那一小撮,他只想让施莺莺也看他一眼,仅此而已,别无他求;再加上他的确长得好看,于是施莺莺也就真的看向他了。

她无奈地轻轻弹了一下谢北辰的前额,笑道:

“你跟大燕长公主计较这个做什么呀?人家还是你的皇姐呢,且客气着点。”

谢北辰立刻从善如流地对燕飞尘展露出了一个笑容:“好的,莺莺说什么就是什么。”

觉得自己在这一刻有点多余的燕飞尘,下一秒终于大彻大悟:

我悟了,原来这就是人生,当年我和谢北辰搞不好关系果然是有原因的,我在十几年前就洞彻了我日后的命运!

燕飞尘提着刀离开后,施莺莺才继续对厉无殇道:

“我其实是来给你报信的。”

“龙阳断袖之癖终究上不得台面,更罔论你勾搭上的还是我国皇子,大燕国的厉将军,未免也太不把我朝云国放在眼里了。”

“自宫和上断头台,你选一个吧。”

厉无殇的脸色瞬间就变得惨白了:

对一个大燕男人来说,让他自宫,简直就跟杀死了他的精神没什么两样,是生不如死的地狱。

只要保持着这种残缺的身体生活一天,他就要日日遭受羞辱一天,但就这么让他死了的话……

厉无殇根本没花多久就做出了决定: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结果他自宫的时候,因为被燕飞尘挑断了手筋,下了好几次的刀,才彻底把那东西给剁下来,连连的惨叫声让隔壁的死囚犯们都大气也不敢喘了。

等到厉无殇终于成功自宫了之后,施莺莺才睁开了一直微阖的眼睛,颇有点不想被面前鲜血横飞的场面给脏到眼睛的嫌弃感:

然而架不住她人长得好看,连厌倦的表情,都能做出十二万分的矜贵气势来。

这种“万事皆休”的冷淡之美,让本来就因为没有了男性象征而格外自卑的厉无殇,更加不敢抬头看她了,直到施莺莺又开口说了句:

“我骗你的。”

系统: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一听见这句话就觉得有点耳熟,并发自内心地牙根痒痒了起来。

它这一走神,就出了个不大不小的岔子:

燕飞尘也已经离开了,从明面上来看,陪在施莺莺身边的只有谢北辰一个人,虽然暗地里还有个卫楚,但他离得远,在房梁上候命,无法第一时间赶到施莺莺身边。

厉无殇陡然间一张嘴,一支淬了毒的针便从他口中飞了出来,估计是这人最后的保命的工具了:

“去死吧——”

他没能说完这句话。

甚至连陡然惊起的谢北辰都刚刚打歪这枚毒针,一跃而下的卫楚还在空中,便有一道雪亮的剑光掠过厉无殇的颈侧;施莺莺的“刺杀,护驾”的喊声还没落定呢,厉无殇便倒在了她的面前:

他的喉咙被割开了一半,血如泉涌。

这样重的伤势,是抢救不回来的,只能苟延残喘,在痛苦中度过接下来的最后一段时光。

生前被迫亲手自宫,还割了好几刀,死后还要目睹自己最后的刺杀都不能成功,在随时都会见阎王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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