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蓁睁开眼睛,便看见对面王珺俊美得有点不像话的脸。他是盘膝坐着的,王珺也是盘膝坐着的,一股暖流正由王珺的掌心进入他的体内。他叹了口气,这是又在给他疗伤了。好像王珺经常做的事情便是给他疗伤,但他死的时候,王珺却在问他:你便那么恨我!

听见他的叹息声,王珺睁开眼睛,一对上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睛,拓跋蓁立刻牵出一个笑容:“谢谢!以后我一定好好练功,不再给你添麻烦。”

一个声音插了进来:“拓跋容与,你还真的活了!”

拓跋蓁转头一看,王凌架着二郎腿,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他连忙摸了摸脸,看来他昏倒之时,镜花术又失效了。

拓跋蓁想了想,答道:“朕死而复生,王校尉一定是欣喜若狂。也不必三跪九叩了,毕竟是在外面,一切从简,就叩一个头吧!”

王凌原是领了个校尉的闲散差事的。王凌怔了一下,怒道:“谁要给你叩头了?现在皇帝又不是你,你别乱自称什么朕。”

他看着王珺道:“你早便知道他复活了吧?”

王珺摇了摇头:“也并不早!”

王凌冷笑:“这么重要的事,为何不通报与我?”

拓跋蓁便又怒了:“为什么要通报给你,你是什么人啊?”

这可不就问到王凌的心坎上了,他立刻笑靥如花道:“好教你得知,王玉卿已是我的家臣,也便是我的下属。有什么事情,他不上报我,还能上报谁?”

一提这事,拓跋蓁便难免火冒三丈,他拍案而起,也顾不得腰上的伤,怒道:“什么家臣?你有什么资格做玉卿之主?你是个什么东西?”

他一激动,腰间一阵剧痛,忍不住手按腰间呻吟了一声,手掌上一片鲜血。王珺皱眉,轻轻按住拓跋蓁的肩头:“坐下!”

拓跋蓁被他按着坐回塌上,王珺解开他腰间的绑带,仔细查看伤势,道:“莫再胡闹。”

他“哦”了一声,又怕王珺担心,忍不住道:“伤不要紧,你别再输灵力了。”

王凌笑盈盈地看着王珺为拓跋蓁包扎伤口,笑道:“既然鬼帝已复活,那么郑星主之死大概便是鬼帝所为了?这是件大事,不知荥阳郑氏知道了又会如何?”

王珺抬头看了王凌一眼,淡淡地道:“冲霄,你的剑气练得不错。”

王凌一怔,默然不语。

拓跋蓁冷笑道:“你可真是越来越长进了,现在倒是比年少的时候更鬼祟了,连在死人身上留下剑气栽赃嫁祸都干得出来。你们太原王氏是怎么了?不是诗礼传家吗?你若是嫉恨玉卿,有本事和他打啊!打又打不过,就干点偷鸡摸狗的事!我都替你臊得慌。”

王凌怒道:“我就说一句,你倒是有一大套的话等着我。你又好到哪里去了?你不是也抢了你堂兄的帝位吗?再说王玉卿怎么就成了我太原王氏的家臣了?还不都是因为你!”

拓跋蓁一怔:“因为我?”他转头看向王珺:“为什么因为我?”

王凌冷笑:“你还不知道啊!王玉卿你可真是有本事,一心一意为了他,却都不让他知道。”

拓跋蓁一把抓住王珺的手腕:“你干了什么?”

王珺轻描淡写得道:“没什么,只是太原王氏有一味灵药,我为了求药,答应做他们的家臣而已。”

拓跋蓁直觉上感觉并不是那么简单,但王珺却并不想多谈,淡淡地道:“冲霄,你留了剑气在郑星主的身上,这件事想必不想让人知道吧?”

王凌道:“你有什么证据。”

王珺没说话,看着他不语。

王凌就有些郁闷了,道:“你要怎样?”

王珺道:“不要让人知道容与回来了。”

王凌看了拓跋蓁一眼,冷笑道:“到底还是为了他!”

拓跋蓁便忍不住反唇相讥:“为了我又怎样?难道还为了你?你那么介意干吗?你不是嫉恨他吗?我怎么看你分明是在吃醋!”

王凌做出一个想吐的表情,“你可真敢说啊!这么多年我谁都不服就服你,脸皮之厚,天下无敌。”

拓跋蓁道:“我脸皮厚?是谁给自已起个名号叫冠绝君的?还冠绝君!你真真是要笑掉我的大牙。人家是无双君,你就要叫冠绝君,你还能更厚颜无耻一点吗?”

看着两个人熟悉地对掐,王珺的嘴角微微一勾,已经九年过去了,这两个人仍然是一见面就要吵翻了天。九年的光景,似乎什么都没改变!

他轻咳一声,打断两人无新意的拌嘴道:“冲霄,晋不久便会有变,你先带王将军回去养伤,我要回兰亭一趟。”

王凌应了一声,忽然觉得好像不对,他是主,王珺是仆才对,他道:“这话应该是你说的吗?”

拓跋蓁被他气笑了,道:“那你再说一遍。”

王凌居然真的再说了一遍:“王玉卿,我先带叔叔回去疗伤,你将此事通报给王谢两家,令他们早做安排。”

王珺道:“在下知道。”

拓跋蓁以手抚额,心道:玉卿可真是越来越随和了,竟愿意陪王凌玩这种把戏!

多年后重游会稽,拓跋蓁觉得这里一点都没变,仍然是那么繁华,人物风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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