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好的事,所以我不想和他的命运有太多牵扯。”
徐统微微一笑,说:“摆了几个月卦摊,真拿自己当相士啦。”
“不敢,不敢,师叔面前,哪敢班门弄斧。”
徐统说:“你执意要走,我也不硬拦着,人各有志,我老了,一把朽骨埋在哪里都一样,你还年轻,前程万里,去江南,以贤侄的才华,定是如鱼得水,只是现在路上这么乱,流民们互相抢夺钱物,路上白骨遍野,流民们都是结成帮派才敢上路,你一介书生,又带俩孩子,这路上,真让人不放心,你走的时候,记得一定跟我说,我派人送你们上路,可不敢像王猛这二楞子,说走就走,万一有个意外,我怎么向师父交待。”
“放心,我肯定跟师叔说,还指着师叔打发我盘缠呢。眼下残冬将过,不便出门,待来年春暖,我才走呢?”
“这一走,先师的坟茔怕是再无人祭奠,衰草秋坟,只有鸦雀相伴了。”徐统伤感地说。
张坤听了这话,心中又是一痛,想当日拜别祖坟的凄凉情景,胸中好一阵翻腾。
道安说:“逝者往生,各自循业奔下一世的前程,坟墓
里,不过是必朽的皮囊,有何可恋?在这离乱世间,苦难像韭菜,割了一茬又一茬,男儿正该火里种金莲,内修此心,外济苍生,人身难得,当勇猛精进,披荆斩棘,方是男儿本色。”
“安法师一言,如醍醐灌顶,甘露洒心,让我茅塞顿
开。”张坤十分激动,站起来在屋里来回大步走,他下了决心,这就走,去他向往已久的江南,去那个有王羲之,有谢安,诗人比花还烂漫的江南。
那天,张坤怀着无比激奋的心情回到客栈。和他恰成对比,徐统心情沮丧,一是友情难舍,二来又不好回蒲洪话,自己信誓旦旦要替蒲坚找个老师,结果一个走了,另一个也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