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许诺说的第一句话,直觉告诉季臻这不是什么好事。

抿了抿唇,季臻拿了一根烟点上,猛吸了两口:“继续说。”

“她的意识很清醒也很顽强。”

“什么意思?”

“她知道自己的精神状态,也知道症结所在,甚至很配合治疗。”

许诺说的这些,季臻刚刚在病房门口看得很明白,乔微凉看上去并不抗拒心理测试。

“所以呢?”

“从她清醒的状态来看,她不可能会想要自杀,在她心里,很可能认为发病时的自己是个神经病。”

一截烟灰掉落在手背,季臻被烫得手抖了一下,没了动作,浑身僵直的看着许诺,等着他做出最终的结论。

“她可能有精神分裂的趋势,一个极端的理智,一个极端的消沉,唯一的共同点是,她在潜意识里觉得自己有病。”

一个人意识到自己有病,其实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而且,对发病的恐惧和自我的厌弃,会增加治疗的难度。

烟燃到尽头,指尖传来灼痛,季臻把烟头按进桌上的烟灰缸,沉声说了一句:“她没病。”

带着不容反驳的执拗。

许诺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他争辩,也就由着他去:“她没办法对熟悉的人敞开心怀,我给我的导师发封邮件,过几天你带她去看看。”

季臻就那么站着不说话,如果许诺没有研究心理学的话,根本无法从他冰冷的外表下感受到那一丝无力。

伸手拍拍季臻的肩膀,许诺熟练地安慰:“她比一般人要理智坚强,不会有事的。”

“你是不是对每一个病患家属都这么说?”

季臻苦笑着推开许诺的手。

他知道乔微凉很坚强,他只是很心疼。

心疼她过去所承受的一切,心疼她现在经历的病痛。

他就在她身边,却无法为她做些什么。

这种无力感,让季臻觉得很挫败。

屋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外面突然传来林淮的怒吼:“人呢!都死哪儿去了?还不快来帮忙……”

季臻拉开门跑出去,乔微凉的病房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围了一大堆记者。

闪光灯不停的闪着,快门声此起彼伏,林淮和许清幽拦在门口,远远地季臻都能听到那些尖锐又荒唐的问题。

“乔微凉,请问你是用找金主的方法来逃脱法律的制裁的?”

“乔微凉,请问你这些年会感到良心不安吗?”

“乔微凉,你现在是不是想装病来逃避责任?

……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汹涌而来,季臻只觉得眼前的场景像一把锋利的尖刀,刺进他的心脏,还转了两下。

大步上前,季臻直接抢了一个记者的相机摔在地上,相机立刻变得粉碎。

那些记者看见煞气十足的季臻也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涌上前来质问。

“季少,请问你对乔微凉开车撞人这件事知情吗?”

“季少,有传闻说当初是你施压改变了这件事的审判,请问传言属实吗?”

“季少,现在这个案子被重新审理,你还会像之前那样偏袒乔微凉吗?”

……

季臻没回答这些问题,只盯着一个记者问:“谁让你们进来的!?”

那眼神凶恶如狼,好像要把在场的人撕碎,这些人被吓得后退两步。

周涵突然失踪,肯定是有人把她藏起来了,这件事被爆得很突然,明显是收留周涵的人在背后操纵的。

从新闻出来季臻就找人封锁消息,但消息一直在传,说明背后操纵的人,实力并不低。

这个新闻,明着只是针对乔微凉,可从刚刚记者的提问来看,季臻也在记者的追问范围内,不用想,在这些报道中,圣庭也逃不了干系。

一石三鸟,顾纪生这个老狐狸的计谋用得还真是不赖。

“我给你们一分钟的时间自行离开,不然……”

季臻停了一下,抬脚踩在地上那部相机上。

‘咔擦’,相机发出脆响,碎得彻底。

这直白有力的威胁,在场的人都看明白了。

有眼力见一点的,又退开了几步,却还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壮着胆子问:“季少,我们做媒体人的就是要把真相传达给公众,你刚刚是在威胁我们吗?”

呵!真相?

他们是去警察局查过验尸报告还是去案发现场做了取证?

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还口口声声叫嚷着要‘真相’!

季臻一把揪住那个人的衣领,单手把他提起来:“的确,我刚刚只是在威胁。”

话音刚落,季臻把那人扔到地上,然后在他没爬起来的时候,一脚把他踹飞好几米远,撞到走廊的凳子。

那人痛苦的哀嚎出声,抱着肚子蜷缩成一团。

季臻动动手指,发出清脆的声响。

“还有谁想知道真相?或者还有谁想要头条?”

冷若冰霜的眼眸扫过在场的其他人,被看到的人都是背后一凉,浑身的汗毛都被冻得竖起来。

没有得到回答,季臻一步步走到那个人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如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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