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也一定会看在我母亲的份上,宽容她们的。”
罨撒葛忽然大笑,笑得胡辇心头惶『惑』。他笑到停下,双目炯炯看着胡辇:“原来现在的小孩子就懂得谋逆杀人了吗?这样看来,像我们这样的人,就应该算是老朽落伍,早就不配站在这里了!”
胡辇脸『色』惨白地站起:“太平王,我不是这个意思!”
罨撒葛却站起来,上前一步走到胡辇面前,执起她的手。
他的脸离胡辇很近,那灼热的眼神,那自负的笑容,甚至那过于贴近的身躯,都让她惊慌失措:“胡辇,我曾经答应过你,不管你提出任何要求,我都会尽力满足你。你今天来,是记起了我这一句许诺吗?”
胡辇被他说破心事,转头不想看他,她想抽回自己的手,却抽不动,此情此景,让她难堪不已:“够了,太平王!”
罨撒葛低沉的声音,连着他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颈间耳边:“如果没有乌骨里出事,只怕你根本不屑记起我这一句许诺吧!”
胡辇没有说话,这时候,她已经知道自己在慌不择路的情况下,选择来找罨撒葛,是一种错误的决定。胡辇虽然偏着头,却已经感觉到罨撒葛在挨近,甚至脸上的肌肤都能够感觉到他虬髯的挨近。她想要退后,却发现身后已经靠着板壁。
罨撒葛不紧不慢地说:“胡辇啊,我是答应过你,如果是我能够做到的事情,我将尽力满足于你,可是不包括谋逆之事。不错,我的确是主上的亲弟弟,也是他信任的人,唯其如此,这种信任容不得半点玷污,否则,这种背叛对他的伤害则是加倍的,招致他的愤怒和报复也是加倍的。我若是沾上谋逆的嫌疑,我所受到的惩罚,将比别人更加严重。”
胡辇听到这里,心中一急,转头努力劝说:“可乌骨里是冤枉的。她是我妹妹,我最知道她,她只是年幼无知,绝不会做出谋逆之事的!”
罨撒葛嘴角带着残忍的微笑:“是吗?那你怎么解释,一个年幼无知的小妹妹,跑到李胡的府中,参与他的谋逆大计?”
“李胡的儿子喜隐恶意勾引了无知的乌骨里,我可怜的妹妹。那只是一次情人之间的神秘约会而已。”
“胡辇啊胡辇,你真是太天真了,你到底对你妹妹有多少了解?你知不知道,她在狱中发誓要与喜隐同生共死。李胡、喜隐一家天生反骨,不知餍足。她说了这样的话,就算此时我饶恕了她,迟早她也会为了喜隐,成为我们真正的敌人。”
他说到这里,忽然间放开了胡辇,退后。
胡辇不由得抓住了他欲放下去的手,没有察觉到罨撒葛嘴边一丝得意的微笑:“这不可能!乌骨里只是个不懂事的女孩子。”
罨撒葛目光炯炯地看着胡辇:“胡辇,你现在为她求情,为她担保,如果她将来罪证确凿被再度抓获,你恐怕就要为今日的话付出代价了。现在,告诉我,你还会为她求情吗?”
胡辇眼泪夺眶而出,不住点头。她再胆大再成熟,也只是在妹妹们的面前,此刻在这个狡猾而残忍的男人面前,她终于发现,自己竟是没有招架之力的。她来之前,自信地以为可以用美『色』去征服这个男人,可是此刻才她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这个男人,又岂是她能够征服的。
她哽咽道:“是的,是的!我会的,我无论如何,也要救她,因为她是我妹妹啊!”她没有看到,在她流下眼泪的那一刻,罨撒葛的表情已经变了,他的神情从居高临下、掌控一切的得意,变得有点惊愕,有点局促,甚至有些无措。
她哭了,在她的泪眼中,这个可恶的男人的面容也变得朦胧不清,只听得他的声音像是从远方传来似的:“你打算怎么救她呢?”
胡辇咬了咬牙,大声地道:“只要太平王放过我妹妹,所有的罪名都由我胡辇来承担吧!”
罨撒葛的声音似清晰又似遥远:“谋逆可是死罪!你的意思是否说,愿意用你的『性』命,交换你妹妹的『性』命!”
胡辇咬牙:“是!”
罨撒葛似乎有些震惊:“为什么?”
“因为我是她姐姐,她是我最亲的人。”
“你的意思是,你为了你的亲人,可以牺牲自己?”
胡辇崩溃地大声尖叫:“是的,是的,是的!”这时候,她感觉到他伸出手来,拿着手帕,温柔地拭去她的眼泪。胡辇拍开他的手,她已经够狼狈了,这个男人『逼』出了她这一生最无助最崩溃的时候,现在来装什么好心。她想叫他滚,叫他永远永远消失在她的面前。
可惜,此时此刻,她没有办法做到,只能在懊恼和愤怒中掩面而哭。她素日再冷静再自持,再得父亲的倚重,可毕竟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她从来没有真正遇到过困境和绝望,也从来不曾真正被人『逼』到这个份上。想到家族的灾祸,想到父亲的危境,想到妹妹在生死关头,她没办法再冷静自持,没办法再高傲无礼。数日来她所面临的压力和绝望早已经将她压得透不过气。罨撒葛方才的言行,更是击垮了她最后一层心理屏障。
她终于,也哭得像她这年纪的女孩子一样了。
罨撒葛见她哭了,反而愣住了。忽然间,他那冷酷如冰的心肠也软了,甚至有点羞愧于自己原来设计好的算计。他愣了好一会儿,手足无措地蹲下来柔声劝她:“胡辇,哦,对不住,你不要哭,都是我的不是,我不应该惹哭你……”
胡辇羞愤无比,她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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